魏陶儿接过木炭,照着高若望写的样子,歪歪扭扭地写了一个“山”字。
手中木炭颤巍巍地落下,第一笔就歪歪扭扭,毫无章法。
魏陶儿望着那不成样子的“山”字,脸一下子热了起来,有些臊得慌。
高若望见状,并未露出不耐,只是轻轻握住魏陶儿的手腕,稳住他的动作:“别慌,手稳住,就像这样。”
说着,握住魏陶儿的手,带着他缓缓起笔、转折、收笔,一个端正的“山”字就落在木板上。
写完,他松开手,让魏陶儿自己试试。
魏陶儿挠挠头,重新写了一遍。
这次虽然还是不太规整,但比刚才好了一些。
高若望微微点头:“不错,继续。”
魏陶儿抬头冲他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眼睛亮晶晶的,像藏了细碎的星子。
高若望不禁怔怔地看了他片刻,忽然想起来,在许久之前,他也曾这样手把手地教过一个小朋友写字。
可过去十多年,他早已记不清当初那个小朋友的模样了,只模糊记得那双求知若渴的眼睛,和魏陶儿此刻的眼神竟有几分相像。
高若望晃了晃神,很快又把思绪拉回当下,指着木板上的字轻声说:“就照这样,把‘水’‘田’也写上几遍,手感有了,往后写新字也能快些上手。”
他兴致勃勃地继续练起字来,一笔一划愈发认真,虽说还不算特别工整,可比起初上手时,已经规整许多。
午时用过饭后只歇息两刻钟,两刻钟时间也只够魏陶儿学写几个简单的字。
很快,到上工的时间了,魏陶儿有些意犹未尽,但也只能放下木炭,接着干活儿。
傍晚,魏陶儿还得去庄子一趟,连饭都没顾上吃,与刘管事打了报告,便借了作坊的骡车,匆匆往庄子赶去。
魏陶儿刚一走,作坊里,杨欢就感觉不得劲了。
他与李丑哪个手艺不比魏陶儿强,凭啥刘管事就挑了他魏陶儿去见东家。
眼下又巴巴跑去庄子,也不知得了东家什么好处。
杨欢心里像猫抓似的,横竖不是滋味。
自从赵六偷窃的事被发现后,东家就请了刘管事打理作坊,他自己倒是来得少了。
而刘管事是个极为严苛的人,对作坊里的大小事务都要求颇高。
杨欢他们平日里在刘管事的眼皮子底下干活,丝毫不敢偷懒。
还是以前东家亲自掌事时,氛围更轻松些。虽说东家也讲究做事精细,可没这么让人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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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不敢将这些抱怨说出口,只能老老实实按照刘管事的要求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