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惟舟目光始终定格在德文书的封皮上,沉默了许久。
钟意也安静下来,没有打扰,因为她能看到,在提到她父亲的名字的时候,季惟舟的情绪明显的低沉了下去。
服务员端上了咖啡,离开后,季惟舟才缓缓翻开了德文书,一眼,便看到了夹在书面第一页的,那封已经有些年头的信。
季惟舟凝神片刻,才缓缓抬手,将信拿在了手里,看着信封上短短“小小收”,许久没有任何动作。
钟意刚要开口,季惟舟便将信放回了书里,慢慢合上了书。
钟意看着回到自己面前的信,捏着杯柄的手缓缓一松,问道:“你不看吗?这大概算是物证。”
季惟舟缓缓摇头,将书推回了钟意面前:“至少,现在无法证明这是一份物证,既然是他给你的,那别人就没有资格去看。”
钟意抬眸,骤然,对上了季惟舟的双眸,眼睫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她看到了从来没有见到过,也从没想到能见到的一幕。
季惟舟双眸泛红,眼底是浓浓的沉郁和克制,这是钟意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季队,在她的意识中,她以为季惟舟,是永远不会脆弱的强者。
钟意忽然鼻尖一酸,视线稍稍模糊了起来。
她立刻掩饰地垂下眼眸,错开了与季惟舟的视线。
钟意缓了缓,才声音微有些艰涩地问道:“你和季叔是什么关系?”
她知道,方才季惟舟的表现,定然与季昱认识,甚至,两人的关系,绝不止只是认识那么简单。
更何况,两个人同姓季,以前,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同姓的人很多,这并不会代表有什么联系,她只以为很巧而已,最多的是,或许季惟舟听说过她父亲的案子。
但直到方才,看到季惟舟情绪有如此的波动,她忽然才想通,有的时候,看上去是巧合,实际或许有着必然的联系。
而闻言,季惟舟缓缓抬眸,他的情绪已经恢复如常,但神色依旧低沉,他目光沉沉,看着钟意,许久,掏出了手机,在相册里,找到了一张照片,递到了钟意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