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鹏心底吃惊:“金风掌?她怎么会?不对,不可能的,可若不是金风掌……怎么会如此相像?”心里越发疑惑,问道:“喂,那姑娘,你使的可是金风掌?老实说,你从何处偷学来的?我师门中可没有你这号人。”
傅雪莹又怒又不屑,说道:“什么金风掌、银风掌的,敢情说听你的意思是诬我偷学你师门的武艺么?”
姬鹏冷冷笑道:“难道不是么?”
雪莹怒道:“我呸,你真是好不要脸,打不过我,输了是想耍赖皮么?好好好,我就在让你一次,我们重新打过。来。”雪白的小手盛气凌人的指着姬鹏。
姬鹏已知他并非雪莹的对手,如今已丢了脸面,若再硬撑只能自取其辱,更加丢人,轻轻笑了笑,说道:“我看不必了吧,看在你是个姑娘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况且你偷艺我师门,我也懒得和你计较,我师傅忙的很,无暇会见闲人,你们走吧。”狠狠的一甩手偏过了脸去。
他见雪莹使的一路手法虽然招数奇特,但其“道径”和金风掌几乎如出一辙,每个宗门的武学都有其独特的“道径”,是为“大枝”,而宗门武学中的各种功法具是由“大枝”而演,是为“旁枝”,树有根而生径,径生枝干,则可谓枝干是由根而生,由径而长,万变不离其宗便是这个道理。
姬鹏见雪莹的一路手法与灵霞山庄的武学道径相近,起初以为她与山庄有所渊源,但一想她若和山庄有渊源该当早报名号了,怎会被阻于门外?而且看她懵懵懂懂、稀里糊涂的更不像作假,他们这一行人也确然俱不相识,想来或许是错觉,亦或者她无意间学到了本门的一些门道,总之断定他们就是些无关紧要的人,绝不可能与灵霞山庄有什么关联。
今日在她手上吃了亏、折了面子,硬场子他独个是找不回来了,回报师门难免遭人讥讽耻笑,将更加丢人现眼,既然硬场子找不回来,那就“软场子”补损,将他们撵骨碌滚蛋,也算是报了败阵之辱,最起码在两个看门的面前挣回点尊严。
傅雪莹愈加气恼,向傅天威道:“你看看,都怪你这老头,管什么劳什子闲事,现在可好了,连门都进不去,你不愿意收,那便不收就是了,趟这没羞没臊的浑水,我看呢,你那师弟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
“住嘴,怎地如此没规矩,没大没小的。”傅天威厉声斥道。
傅雪莹嘟着嘴“哼”了一声,翻了一个白眼,尽管满腹怨气,但见爷爷动了真怒,她不服气却也不敢再言。
傅天威训了雪莹,心里也渐渐不平,回忆往昔,只觉得变化太大,向姬鹏道:“你既能从雪莹的‘拂学手’中看出金风掌的路数也算有些造诣,但你难道不知道你师傅也有师尊么?既有师承,他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们他也有同门么?”
‘金风掌’乃是“天机道”中一门极普通的武学,“天机道”顾名思义‘文观天机,武震乾坤’,而金风掌比之入门高不了多少,“天机道”所传下的弟子基本上都会使。
圣人修成不易,梦神机乃是“天机道”所修目前最后一位圣人,是否度化飞升世人尚且不知,他座下三大弟子,大徒弟傅天威,二徒弟文天仇,小徒弟严天赐,世人年岁低于半百的也是少有人知道,多数只知“灵霞山庄”出于天机道一门,而灵霞山庄庄主严天赐是如今天机道唯一的正统,那“金风掌”便是“灵霞山掌”独有的武学。
姬鹏又如何得知这路掌法除了他“灵霞山庄”的人尚有一些人会使,这些人中确实不包括傅雪莹,因为雪莹使的乃是“金风掌”的变路“折柳拂穴手”,属于傅天威根据“金风掌”自创。
“金风掌”是一路正面对敌的掌法,尽管以正面对敌,掌法却是以“阴柔”为要,出掌轻盈如风,似穿花拈叶、彩蝶觅蜜,贵在锻炼掌法的修习之道,与人对敌时,敌人势必紧守要阖,若要以金风掌伤敌,须以“阴柔”之态引敌入套,持以后劲而发,劲强则胜、劲弱则败,这就考验习武之人的功力问题了,因为它贵在锻炼掌法的修习之道,这便成为了它的弊端。
傅天威将其存利去弊,转变技巧,由掌法和指力结合而用,虚实联动,虚中有实,实中蕴虚,虚中不虚,实中更实,让人眼花缭乱,难以判断,是而起到防不胜防、出奇制胜的效果,是才雪莹才能在没有发多大力道的情况下短短数招将姬鹏轻松打败。
“折柳拂穴手”尽管招数变了,可其精华门道并未有多大变化,运功的法门还是几乎同出一路,这才使姬鹏察觉出了端倪,而他一心拯救面子,将这一切都归属于巧合,倒也不是他勉强自欺欺人,而是严天赐确是少有与人说起他还有两位师兄的存在,“灵霞山庄”中只有少数几个门人知道,姬鹏便不在其中之列。
傅天威的说词在他看来就是一个笑话,“灵霞山庄”是神圣的,是高高在上的,严天赐更该是武林的主宰,他觉得傅天威就是故意想攀扯关系,拉“灵霞山庄”的大旗,心里鄙夷的故意问道:“照你这么说你是我师尊的同门咯?那你是师兄呢、还是师弟?或者说……是个老仆役?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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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肆,你个龟儿子是挨揍还没挨够么?是不是以为姑奶奶不敢下狠手?”雪莹柳眉倒竖,嗔光毕露,将梦昭‘教她’的国粹金言爆了出来怒道。
云梦昭也十分生气,他知道傅天威是不想欺同门难堪才一直容忍至此,徒念师意,将火气压下,说道:“师傅,我们是来拜见师叔的,何必受这窝囊气?走亲访友不是常情世故么?你又何必隐瞒身份?干脆说出来算了,看他还敢不敢拦我们?”瞪了姬鹏一眼。
傅天威皱着眉头,望着牌匾上“灵霞山庄”四个金黄大字悠悠叹了口长气,沉吟了一会儿,向云梦昭会眼色示意。
梦昭点点头,眼神突发坚毅,挺了挺胸膛,走上前,朗声道:“你听好了,我师傅正是严师叔的同门师兄,尊名不敢直呼,你快快进去通报吧。若是嫌麻烦,我们自己进去也可以,就不劳你了。”
“什么?你们还真敢认?我师尊的师兄,你咋不上天呢?那我倒要问问了,老头,你说你是我师尊的师兄,请问你是哪一个?姓甚名谁?为何不敢报出来?”姬鹏面上不屑,心里着怒的道。
傅天威沉稳的脾性被他消磨殆尽,不耐道:“好了,好了,你去通传吧,就说‘南天龙’傅天威求拜“灵霞山庄”严大庄主,望请赐见。”
“南天龙傅天威求拜灵霞山庄严大庄主,望请赐见……”这句话震耳发聩,带着回响的声波远远激荡传开了去,一连三道,只震耸得树上的枝杈左摇右摆,树叶簌簌,山岭深处的鸟雀呲溜鸣叫、扑棱棱惊飞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