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振南提醒道:“小心点,那毒可是毒的狠,只怕见血封喉。”
南宫楚才看了他一眼,这“千人杀”的毒性何止是见血封喉,南宫楚才与萧寒,萧蚩尊等人同谋,他甚清楚,就是一头牦牛中了也熬不过一时三刻,何用云振南提醒他,他自然万分的小心翼翼。
他心知肚明,但父皇既然有命,他也只得做做样子,慢慢扒开萧克的衣服,只见萧克身上的皮肉也已完全变成乌紫之色,左肩头插着一根三寸余长的银针,深钻进皮肉。
萧蚩尊微微怔了怔,眼珠一转,说道:“这就是你杀害我儿的凶器,真是歹毒,你还有何话可说?”
云振南再压不住心底的情绪,勃然大怒:“你这老匹夫,净想着诬陷我,你是要证据么?好,我就拿给你看。”跨步走到萧克的尸体前,捋起萧克的衣袖,只看他手腕上套着一个皮革圆套。
云振南将那圆套取下,递到南宫治隆面前,里面还有四根未发射的银针,转向萧蚩尊道:“你还要狡辩吗?要不要将这四枚银针和你儿子所中的毒验一验?”
目光凛然的直勾勾盯着萧蚩尊,咄咄逼人的道:“这件事我不相信你不知情,看来你这龟儿子确实是该死,死的好,他要没想置我于死地,又怎会自食恶果?害人不成反害了自己,他难道不该死吗?”
南宫治隆轻轻皱了皱眉,说道:“振南,注意言辞。”话点云振南,心里却对他的说辞和道理十分赞赏。
琼瑶公主补刀道:“振南又没说错,这萧克不但阴险,还卑鄙无耻,居然想要振南的命,我看他就是死的好。”说罢紧紧挽住云振南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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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治隆无奈的摇了摇头,向萧蚩尊道:“梁王,你怎么说?”
“臣……”
证据当前,萧蚩尊无从抵赖,只得叹道:“臣无话可说,只是克儿行此糊涂之事臣确实不知情,还望陛下明察。”
琼瑶公主道:“哼,自然是该好好查查。”
南宫治隆慨然叹道:“算了,此事就此作罢,萧克尽管是自作自受,但他暴毙身亡也是梁王的不幸,就这么着吧。”说着望向萧蚩尊,眼神汇道:“朕给你这个台阶也是照顾你的脸面,希望你懂得进退。”
“且慢”,萧寒忽道:“你说是我弟弟发射暗器害你,既然这暗器的毒性这样烈,那为何你却安然无恙?”
云振南从腰间解下一块晶莹剔透的碧绿玉佩,朗朗说道:“恶人自有天收,善人自有天佑,好巧不巧,那毒针正好射在了我的玉佩上,你说是不是我命不该绝?”洋洋得意的将玉佩递到萧寒面前。
萧寒看那玉佩上果然有一个未被扎穿的小孔,心想:“二弟的机括发射力道甚大,这小小的玉佩竟然能够挡下,该死的,这小子当真是好运。”心里恨恼无比,但到此境地他也再无话可说,至此云振南和萧家埋下了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
云振南身陷泥沼之内,他发现他越动下陷的越快,不敢在动。可即便不动,下陷的速度尽管慢了,但仍不能阻止下陷的趋势,已从腰间快淹到了胸口,这种有力难从的无助感使他心灰意冷,仰天一声长叹,心道:“看来今日……真是在劫难逃了。”
萧寒两眼放光,既痛恨又得意的道:“哼哼,任凭你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今天也插翅难逃。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就这样安生的死了,我说过,一定要亲手宰了你。”
从马身上取出弓箭,左手张弓,右手开箭,咬着牙脸上肌肉一阵抽搐,手指松动,一箭正中云振南的胸口。
振南眉头一紧,闷“哼”了一声。
“振南,妹夫。”
南宫楚才扯着嗓子声嘶力竭的大叫,脑袋连连磕地,涕零具下的道:“是我害了你,是我误了北狄呀。啊,萧寒,你个狗杂种,有本事的冲我来。”
楚才嘶叫的越痛苦,萧寒的心里越激荡、越感觉振奋,心理已近乎变态的地步。他又向云振南连射出两箭,箭箭皆在致命要害。
振南只感觉两眼昏花,清晰的感受到鲜血从他胸前的疮口处流出,只看他身周的淤泥被血水染的一片通红,历历往事忽然一幕幕出现在眼前:浯溪镇,父亲,母亲,姐姐,邻里乡亲,大哥,二哥,西门老将军,南宫治隆,琼瑶美伦,梦昭儿……向他越来越近,却也越来越模糊,越来越不清,浮浮飘飘,孤身人影,渐渐落残,两眼一黑,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