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他下令将云振南予以厚葬,并传令撰写文书,通告天下,全军致敬哀悼。
萧寒知此讯息,忙叫上父亲来见拓跋宗元,说道:“元帅,他可是敌将啊,你予他厚葬也罢,怎么还叫全军哀悼?将士们会怎么看?北狄若知道元帅如此,如何还会对我军有敬畏之心?不是助长他们嚣张的气焰吗?”
拓跋宗元不温不热的道:“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呢?”
萧寒的一对眸子倏然转冷,说道:“末将早有主意,这云振南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恳请元帅将他的头颅砍下,祭奠我的亲人,同时也可以振奋军心。”
拓跋宗元迟疑了片刻,问道:“宗弼,你觉得呢?”
拓跋宗弼想了想,道:“本将以为,云振南虽说是敌人,但他已经身死,对我大军进兵北狄再构不成威胁,他也确是当之无愧的英雄,而我东羌向崇尚英雄,英雄相惜,我支持元帅的抉择。”
拓跋宗元点了点头,向萧寒道:“既然云振南已死,你的大仇也算得报了,我既已传令厚葬于他,军令已发,也不好更改,你就卖我一个面子,留他一具全尸,不知萧将军可否给本帅这个面子?”
“我……”
萧蚩尊怕萧寒再出言无状,开罪拓跋宗元,忙接过他话道:“元帅既已传令,我们自当遵从,安有不遵之理。”
拓跋宗元语气略冷的道:“萧先生言重了,你可是我军向导,功劳卓着,我只是问萧将军愿不愿意给本帅这个面子,并非不讲道理。”
萧蚩尊忙向萧寒使了一个眼色。
萧寒心里憋屈,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回道:“末将不敢。”
拓跋宗元露出一丝桀骜的微笑。
到此刻萧蚩尊也终于明白拓跋宗元要将云振南给予厚葬、并且通告天下的真正意图,也隐约猜到了他留着南宫楚才性命的用意,心里感慨:“不愧为三军主帅,果然是好心机,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