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云梦昭手中的金刀光芒大盛,但听一声嘹亮的龙吟,一条丈八龙尾从金刀中疾摆而出,重重的抽在拓跋宗元的身上,直将他抽飞四五丈远,狠狠的摔在地上,捂着胸口大喷一口鲜血,望着那金光渐渐淡漠的金刀,又看向云梦昭,满脸的不可思议,惊愕之余却是一句话说不出来,只觉得这小子给人一种难以揣测的古怪,心里突然生就出一种莫名的害怕之感。
周子夫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虚长一个甲子有余,徒听过不少怪力荒诞的神鬼之说,但他离经叛道,向追奉人力,从不信鬼神,一生所见最深不可测的乃是梦神机仙师,然而他也是血肉之躯,只是超凡脱俗,得修大道的圣人而已,尽管有一些比拟天地之力的手段,却也并非神仙,但小梦昭仅凭手中的金刀便可以驱动龙神之力,委实匪夷所思。
龙乃传说中神兽,可攀附日月,行云布雨,向为百姓所口传,更喜得书场中说书先生的乐道,寺庙中的壁画有龙的存在,民间供奉更有专属的龙王庙,就连皇帝也自诩真龙天子,每逢天下大旱便会向龙王祈祷,可却从未见过效。
有关龙的传奇众说纷纭,但却从未有人见过活的真龙,所以周子夫根本不信世上真的有龙存在。
至于皇帝自诩真龙,不过是自尊身份高贵,愚昧世人罢了,代代相传,口口所授,说的多了连他们自己都信以为真,什么龙子、龙孙、龙女,简直是可笑,这是他对宋国皇室、陈氏家族昏败的失望心中所想。
但此刻见云梦昭确有驱龙之力,委实咄咄奇怪,容不得他不信世上真的有龙存在,若非如此,那刚才究竟是何手段?
看向云梦昭手中的金刀,但见那金刀上沾着几滴血,是云梦昭磕出的鼻血滴上去的。周子夫不知这节,他见神龙显威,以为是龙血,不禁想:“莫非神龙就隐在这刀里?”
云梦昭也被突然的“神龙降世”震撼的懵了圈,呆呆的站着有些不知所措,但他经历过两遭咄咄怪事,想起了在骊琅山遇险,南宫娥苓给他讲的神龙救他的事,他虽未能亲眼目睹,但此刻再遇,心里已有了底,便见怪不怪了,稍懵了一会便反应了过来,将金刀晃了晃,喜呵呵的道:“看到了没,我有神龙保护,不怕你的,你再敢来,我叫神龙吃了你。”人小鬼大的洋洋得意,而气魄却极显得盛气凌人。
这金刀的来历如今在场的只有梅姑一人知晓其传说,她虽也感神奇,然而危机未解,时间紧迫,没有余力叙说,忙将小梦昭拉过手,扶着周子夫起身,说道:“前辈,趁羌人现在蒙乱,我须得赶快走,这虎狼之地可不敢久留。”
周子夫点头“嗯”了一声,梅姑拉着小梦昭。先前的雷电轰击,附近的马匹炸死的炸死,惊跑的惊跑,三人急向前有马的地方奔去。
“上天罚罪”,无数羌兵心惊胆裂,早被骇撼的魂飞魄散,眼睁睁的看着三人溃逃竟无一人敢拦。
拓跋宗元怒目圆睁,通红的眼睛布满了血丝,那一记龙尾抽的他气血混乱,浑身骨骼碎裂般的疼,发誓定要除去周子夫和小梦昭,眼见三人逃遁,即提真气,哪知真气刚出丹田,便感觉心脏一阵绞痛,把持不住又吐出一口鲜血来,他这才知道心脉已受了极重的创伤,虽有杀人之心,却已没有杀人之力,恨切的咬牙骂道:“该死的小混蛋,竟然有这样的能耐,这小子决不能留。”缓了一口气,大声喝道:“众人听令,都还愣什么,速将那小子拿下,杀无赦。”
拓跋宗元统兵有方,令行禁止,尽管羌人多迷信鬼神,但他一声令下,什么信仰都不如他的命令管用,半死不活,蔫头耷脑的众羌兵瞬间好似打了鸡血一般复活了过来,元气满满的精神焕发,汹汹的奔前冲涌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