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道上,远远就瞧见院子里已经有人在等着。
来的是一家三口,上小学一年级的孩子最近整天喊后背有针扎,去医院检查不出毛病,找了邻近街面上的先生治了一气也没效果,正急着没招没落,看到电视节目,一商量就带孩子过来瞧一瞧。
我把三口让进诊室,照例先沏了三杯茶给他们暖身子,然后才给孩子检查。
摸脉看指掌,都没人问题,让他撩起衣服,瞧了瞧后背,不红不肿没纹路。
我细瞧了瞧孩子的眉眼四周,伸手在背上随意按了一下,孩子就哇哇大叫,直喊疼,说有针在扎。
那一对夫妻都心疼得不得了,当妈的眼里含泪,当爹的原地直转,叼上根烟却忘了点。
我微微一笑,伸指头在孩子背上轻轻点了一下。
孩子本来张嘴又要喊疼,但没等喊出来,眼睛猛地瞪得老大,嗷的一声尖叫起来,一个人从凳子上跳起老高,眼泪鼻涕全都冒出来。
这一下,把那对夫妻吓得手足无措,慌里慌张地想去抱那孩子。
我拦住他们两个,抬手按在孩子肩膀上,说:“这才是真正针扎刺痛的正常反应,如果再骗你爸妈,你会一直这样疼下去。”
那熊孩子哪经得过这般吓,立马就承认,他只是因为不想上学才装的病。
刚刚还急得团团乱转的两夫妻当即暴怒,按住自家儿子就要来场混合双打。
我拦住他们说:“二位,要教育孩子回家教育吧,这里不方便。”
两人这才暂时饶过儿子,向我连连道谢,又要掏钱孝敬。
这钱我没要。
送走了这一家,下午就再没有人来求诊。
我也没再出去溜达,接好收录机,放上磁带,按下播放键,王杰略有些沙哑的沧桑声音便响了起来,“云里去,风里来,带着一身尘埃……”
这是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