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筠坐直腰身,面容严肃,洗耳恭听。
“有钱能使鬼推磨,一分钱钞一分货。”
白灵筠怔忡片刻,“是,筠儿受教。”
沈夫人眉眼一动,也跟着说道:“那些个纨绔,正经事上不见得多能耐,花钱败家倒是一等一的厉害,咱们倒不是非要在这种事情上争个一二,但你是我们沈、钱两家的宝贝疙瘩,没得撞上不开眼的屈着自己,外公给你的这些都是适宜携带的小额,平日你在外活动用起来也方便,回头娘在乾元银号给你开个户,存个大额的,没得紧要时刻还得走什么劳什子的银行支取手续,耽误了时辰。”
“不不不。”白灵筠连连摆手,“我有钱,真的,外公和娘不用担心,够用的。”
钱老爷子和沈夫人的顾虑他明白,在那些含着金汤匙,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公子少爷眼中,即便他已与沈啸楼成婚,却依旧改变不了他九流戏子出身的事实,打从心底里瞧不上他,认为他们不是一个阶层的。
别人怎么看,他并不在意,沈、钱两家想必更不在乎,但往后在宛京行走,即使不与这些人打交道,也总避免不了偶遇交集,言语嘲讽,使绊添堵怕是不会少的。
钱老爷子和沈夫人解决事情的宗旨向来简单粗暴。
即,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
所以,才有了今天一麻袋庄票这档子事。
话说的差不多了,沈老爷一拍板。
“好了,就这么定下,你的钱留着做正事,继续钱生钱,至于旁的,都是零花钱,父母长辈给孩子点零花钱怎么了?那不是天经地义吗?”
说着复又交代沈夫人,“多给孩子存点,儿子可以穷养,乖儿子得富养。”
沈夫人睨了眼穷养的沈啸楼,眼睛弯成月牙,欢快应下。
加班加点算税率,搞关税,刚闭上眼眯了十分钟就被亲爹抓起来数钱当苦劳力的钱摆州,恹恹的撑着脑袋,强打精神插了句话。
“也不能只出钱吧。”
说着,打了个哈欠,“逢年过节,迎来送往,也要备些礼品什么的,回头你们两口子去湖广会馆挑个仓库,你们家如果有闲置地方就整仓搬走,没有就先寄放在我那,随用随取。”
桌上几人听完这话皆满意点头,钱老爷子也难得夸了这招猫逗狗,不务正业的儿子两句,说他岁数大了,人成熟了,终于有点人样了。
钱摆州满含幽怨看向老爹。
这话说的,合着他以前是狗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