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许垂下眸子,她觉得讽刺。
意泽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过她?淋雨?她昨天哪是淋雨?她差点就被泥石流活埋了,尸骨无存,意泽呢,却在和他的青梅竹马谈笑风生。
一个宠物养三年还知道心疼主人,意泽就是冷血动物。
“王姨辛苦了,我不喝。”盛知许把鸡汤推远了,语气冷漠。
王姨心里咯噔一声,怕意泽责怪她擅作主张,她压根不知道盛知许昨天遭遇了泥石流,只当是两人平常闹别扭。
意泽缓缓抬起眼皮,厌烦地出了声,“盛知许,家里不是你闹脾气的地方。”
论关心,他对盛知许的关心确实没这么细致,盛知许这么聪明,猜到是王姨在中间撮合了吧!
可她今天还是三年来第一次这么不领情,看来是拿定了主意要走。
盛知许不动声色挺直了背,脸庞轮廓看似温和,眼睛里却蕴含着异常的寒意,“意大律师,我连选择权都没有了吗?还是说,你想侵犯我的人生自由权。”
意泽只要是看她不顺眼,那她呼吸也是一种罪恶,好在法律没有这么规定,不然意泽早就把她送到里边喝茶了。
王姨见状急忙把那碗鸡汤端走了,“不喝就不喝,快吃菜,一会儿菜凉了。”
盛知许继续低头安静地吃饭,几乎不发出一点声音。
饭吃了一半,门铃响了。
“先生,是柳小姐来了。”王姨进餐厅汇报一声,意泽立刻点头应允。
“让她进来。”
盛知许那双红肿的眼睛此时此刻好似刀子一样,在意泽身上刮来刮去。
大半夜跑到别人家里来,看来是迫不及待等她离婚了坐上意太太的位置,正好,她巴不得有人催意泽。
“意泽,知许,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们了。”柳烟还穿着今天那身红色的裙子,她款款走进来,红唇在灯光下泛着光泽,即使她画了一个淡妆,还是遮不住眼角细微的皱纹。
意泽起身,轻轻拉开身旁那张雕刻着细腻花纹的椅子,“王姨,添一双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