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彦卿闭上眼睛,长吸一口气,抱剑鞠身。
“受教!”
“还有那个…之后我再有长进,找先生讨教,还请不要拒绝…”
“这个嘛…看我心情~”
屿琛晃了晃脑袋,随手将剑还给了借他之人。
傻呆呆地瞧着方才那改天换地一幕的大头兵被直直地插在离自己裆部只有零点零零一公分的剑咽了口口水,吓了一大跳。
紧接着,强烈的欢呼声从人群中爆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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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看似是以蚍蜉之力斩断巨树的反差战斗,实在是让人看得过瘾!
虽然只有真正看懂的人才晓得里面的勾当。
彦卿站在原地有些失神,刚装完没多久就被教育了…
他摇了摇头苦笑一声,自己和他们的差距真的还很大很大呢…
“好啦…他也没表面上那么轻轻松松简简单单,虽然也确实挺轻松简单的就是了。”
镜流的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
彦卿收了收神,扭头看向师祖。
“师…咳,镜流…姐姐…”
也不知道师祖怎么想的,非要自己喊她姐姐…
可明明她的年龄都够做自己祖宗的祖宗的祖宗了…
“他欺负小卿儿呢~景元不在,那就让我来替你找找场子吧?”
“不是欺负,是我自己讨教的,镜流姐姐不用为我出…头…”他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镜流脸上的黑缎取下来了,那抹被血红浸润的眼眸静静地盯着他。
彦卿咽了口口水,乖乖地低头退到了一边。
好嘛,不是想他出什么头,只是单纯地想找个理由和屿琛先生打一架罢了…
屿琛听见了声响,刚准备闪回符玄身边的身子顿了顿,重新转身望向了那正盯着他的女子。
剑圣先生抱着胳膊瞧着前任剑首小姐。
“怎的,真想给自己的小徒孙出出气?”
“不…”她轻轻笑了一声,声音磁酥却又挂着一丝冰到极致的气息。
那抹没有丝毫情感波澜的血眸泛起了一丝涟漪。
“我只是想,问你点东西。”
镜流笑着,她发现了一件事儿。
屿琛的剑,变了。
屿琛的神色渐渐平静了下来,盯着面前绝色女子的眼睛,轻轻叹了口气。
“晓得了。”
询问的方式很简单…
没有一丝铺垫,没有一丝前置条件的,时间好似卡顿了一瞬,他们的身影瞬间碰撞在了一起。
冰冻着无尽杀意的剑刃和萦绕着血气却只含一种意念的银剑相撞。
只属于剑客的交流骤然荡开了一层层无形的涟漪…
演武场上的所有人只觉得此刻好似天威降临,蕴含着大恐怖的威压萦绕在自己头顶。
场地中央,面色冰冷的女子和表情淡淡的男人对视着,彼此的剑没有丝毫留情像是都奔着斩杀对方的气势往前压去。
好像一样,好像又哪里有点不一样…
彦卿瞪大了眼睛瞧着他俩,眼帘是一下也不敢眨,生怕错过了一个画面。
他们只是僵持着,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招式,没有恐怖灭世般的对撞,只是单纯地以剑对剑,冥冥之中却又蕴含着他好像能理解又理解不了的东西。
符玄眉头紧锁,眼神一动不动地落在屿琛琛的身上,心中虽然明了不会出什么事,却还是忍不住的有些紧张。
世界好似陷入停摆,时间的观念渐渐寡淡,不知过了多久。
被压抑到极点的威压凝固的一切突然一松,再一眨眼,场上的两人已然分开。
“就为这个?”
“就为这个。”
“呵…”
“笑什么,你已经理解了不是吗?”
屿琛看着她,声音平淡。
镜流没有回答,只是举起了自己的剑,抬过头顶,仰头看它。
“千百年的时间看清了它,再花个千百年看得更清楚一点不也挺好?”
她依旧没反应。
屿琛收了剑,摇摇头,扭头看向一处,脸上露出了温柔之色。
“而且,也用不了那么久不是吗?
我就没用这么久。”
…
屿琛没再停留,带着小符玄悠哉悠哉地就朝着家里晃悠了去。
彦卿傻傻地盘腿坐在师祖后边,闭着眼消化着今日得到的感悟。
镜流一动不动地站了好久,她离去的时候无一人察觉。
景元还带着他的小龙娘开心地到处闲逛游玩吃喝,乐得那叫一个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