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二虾道:“耶律涅鲁古是耶律重元最宠爱也是最有出色的儿子,尊贵无比,非同别个统军大将。涅鲁古一死,看来敌军必退。“周苍道:“你是要我刺杀他?”宋二虾点点头。
周苍道:“只怕涅鲁古早有防备,且不知胡定中洪仁海是否随军,咱们回城再好好商量。”
此时城中见敌军已退,又自乱成一团。叶东阳听说周苍单人独战辽国四名大将,赶走十万大军,欢天喜地的亲来两人所住的客栈拜访,要邀两人去衙中饮酒庆贺。周苍与他商量守城之策。叶东阳一听他说辽国大军明天还要再来,登时吓得身子酥了半边,半晌说不出话来,只叫:“备轿回府,备轿回府。“他是打定主意连夜弃城南逃了。
周苍郁闷不已,酒饭难以入口,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耳听得城中到处是大哭小叫之声,心想明日此时,雁门关城中只怕更无一个活着的大宋臣民,历史上敌军屠城血洗之惨数不胜数,他伸掌在桌上猛力一拍,叫道:“宋前辈,无论有多艰难险阻,我都得到敌营之中取涅鲁古的脑袋!“宋二虾叹道:“这件事凶险已极,十死一生,周掌门你可要想清想楚,别一时冲动而丢了性命。“周苍心意已决,当下换过夜行衣装,与宋二虾骑马向北驰去,待至辽国大军附近,将马放在山中,步行去寻觅耶律涅鲁古的营帐。两人捉到两名守夜巡逻的军士,点了穴道,剥下衣甲来换了扮作兵卒。辽国人特别是靠近南方边境的,大部份人说话都用汉语,两人又骗又逼,又躲又闪,费尽千辛万苦才混到了大帐边上。此时天色全黑,两人伏在大帐背后,从营帐缝中向里偷瞧。
只见耶律涅鲁古在帐中走来走去,神色不宁,口中只是叫着:“周苍是谁,周苍到底是谁?”帐内尚有十余名大小军士,无人能答。一名大将对涅鲁古道:“大王,那南朝过来的周方达姓周,敌将又周姓,且对咱们的计划知道得一清二楚,会不会周方达那汉狗是南朝派过来的奸细?”
耶律涅鲁古一拍大腿,叫道:“陆参将推测得极有道理,那姓周的自称是汴梁世家,敌将周苍说是京城百万禁军总教头,他自是认识周苍,否则何须蒙面出战?大大可疑,大大可疑啊。来人,传下军令,遇见周方达,立即抓捕,押回来审问。”
宋二虾在他耳边道:“动手罢,迟疑无益。”周苍点头,正要行动,却发现有人举着火把自远处走来,宋二虾连忙拉着他站直来回巡逻走动。来人走得近,周苍发现他们霍然是胡定中、洪仁海、唐海流三人,暗暗吃了一惊。
三人进入营帐,周苍与宋二虾不敢再靠近偷看,只是竖起耳朵倾听,隐隐约约听到周苍、南朝、障碍等只言片语。过了好一会,胡定中三人揭开账幕走将出来,有人说道:“师父,刺杀汉人守将之事,恕徒儿不能应承。”说话的是洪仁海,胡定中边走边说:“嗯,你是汉人,你有你的立场,为师也不难为你,周苍那小子,怎么忽然变成雁门关的守将呢?虎王,这个任务派你去做罢。”
唐海流连忙摆手摇头道:“教主,我也是汉人,怎能做对国家不利之事,再且我根本不是周苍的对手,刺杀纯属送人头,此事万万不可。”
三人边说边走进附近一座帐房,周苍知道今晚取涅鲁古人头之事难以如愿,与宋二虾悄悄离开军营,找回战马,回入雁门关城中。
小主,
洪仁海和唐海流不会来刺杀周苍,胡定中身为一教之主,曾经尊荣无比,当然更不会替人做刺杀之事,况且周苍根本不在兵部,实在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第二日,辽国箫将军领兵五万攻城,一番猛攻,抛下一千多具尸体退兵。雁门关作为北方重镇,虽然太守叶东阳贪生怕死,但平时该做的都做得很足,命令一经发布,立时征召了两万多预备役部队,加上城中原有的三万训练有素的精兵,一共有五万兵将,粮草充足,应付十万契丹人来犯,守城有余,反击无力。
如此过了三天,城外传来好消息,禁军副将龙铁锚领命率了两万精锐禁军先锋已到了城东五十里外驻扎,周苍大喜,让宋二虾留守城中指挥军民,他出城东奔,与龙铁锚碰面,龙铁锚见了师弟,惊喜交集,得知雁门关没有被攻破,全因周苍与宋二虾领兵抵挡,更加敬重佩服,连称虎父无犬子。
周苍与龙铁锚商量,契丹大军准备多时,士气高昂,兼且游牧民族士兵高大健壮,战马精彪悍勇,正面对刚,有全军覆没之虞,须得智斗,当下商定明晚凌晨时分,趁契丹兵疲倦大意,懈于防守之时,由周苍领兵从正面和侧翼展开攻击,龙铁锚迂回穿插埋伏在契丹人的身后,倘若契丹人兵败退走,则沿途截杀;要是契丹人大军不乱,就趁其主力被吸引,袭击他们的后勤部队,烧毁粮草,乱其阵脚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