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忠找到布料厂时,已经是大中午,太阳烤得人直发晕。
马路边有家米粉店,陈德忠进了米粉店,店里光线昏暗。
吊扇在头顶吱吱呀呀地转着,没什么风,倒是把油腻腻的空气搅得更黏了。
地上铺的青石板上隐隐还能看出几块湿漉漉的水渍,像是刚泼了水扫过。
墙角一个大塑料桶盛着凉水,边上摆着几个洗得发白的粗瓷碗。
老板站在柜台后,穿着件褪色的背心,手上拿着把大勺子,不时往锅里舀着滚热的汤水。
“老板,来碗大碗粉,多放点辣椒。”陈德忠随口说道,顺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好嘞,大碗粉!”老板拖长了嗓子应着,一边手脚麻利地往碗里盛粉。
一股热气混着米粉的香味扑面而来,空气里的热度仿佛又重了几分。
陈德忠随便挑了个靠门边的位置坐下,门外的阳光刺得人眼睛发疼,路面烫得都能感觉到一股股热气直往上蹿。
他脱下外衣,搭在椅背上,身上那件白衬衫已经湿透,紧紧地贴在后背上,感觉自己像条湿了水的咸鱼,整个身子被热浪烘得发软。
碗里的米粉热气腾腾,他不急,先端起老板送来的凉茶猛灌了一口,凉茶带着淡淡的甘草味,入口却带着一丝微苦,瞬间冲淡了喉咙里的干燥。
“这鬼天气。”他咕哝了一句,拿起筷子慢悠悠地开始搅动碗里的粉,边吃边往外瞅着。
他今天是特意来布料厂谈生意的,可这么一趟下来,广南市的烈日已经让他浑身像泡在汗水里。
“这鬼天气,简直能烤熟个人。”他一边吃,一边想着这趟布料厂之行要怎么处理。
不过,即便是在这样热得冒烟的日子里,他心里仍旧冷静得很。
陈德忠正慢悠悠地吃着米粉,突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店门一推开,一个女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脸色煞白,明显是被人吓到了。
她穿着一身简洁的蓝色连衣裙,皮肤白皙,身材窈窕,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侧,汗珠顺着额角滚下来。
紧接着,一个男人吊儿郎当地跟了进来,身上穿着大背心,露出满是纹身的胳膊,嘴角挂着一丝猥琐的笑容:“小妞,别跑啊,陪哥喝两杯,不吃亏。”
女人显然不愿搭理,快步走到店内一个空桌坐下。男人却不依不饶,径直走到她身后,一只油腻的手就朝她肩膀伸去。
“别碰我!”女人猛地一甩手,站起来躲开,语气里满是愤怒和抗拒。
陈德忠一直看着这一幕,原本想着不多管闲事,毕竟这种事不少见,可那男人已经得寸进尺了。他筷子轻轻敲了敲碗边,吸了一口气,缓缓放下了碗,站起身来,慢悠悠地走到那男人身边。
“朋友,这儿可不是你撒野的地儿。”他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透着冷意。
男人回过头来,上下打量了陈德忠一眼,见他穿着普通,嘴角带着嘲笑:“你谁啊?多管闲事?”说完,他伸手想推陈德忠一把。
陈德忠早有准备,身体往旁边一闪,顺势抓住了那只手腕,轻轻一拧,只听“咔嚓”一声,男人的脸瞬间变了颜色,疼得他整张脸扭曲在一起。
“我就这人,见不得欺负人的事儿。”陈德忠语气轻松,但手上力道丝毫没放松,男人的手腕像被铁钳夹住,动弹不得。
“松手,松手!”男人额头上的冷汗直冒,声音变得尖利。
“让你滚你就滚,别在这儿碍眼。”陈德忠松开手,顺手往他后背推了一把,男人像个破麻袋似的摔在地上,狼狈不堪。
周围的客人纷纷停下了吃饭,惊讶地看着这一幕,没人敢吭声,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那个被拧伤手腕的男人一瘸一拐地站起来,咬牙切齿地瞪了陈德忠一眼,骂骂咧咧地跑出了米粉店。
女人这时才松了口气,看着陈德忠,满眼感激:“谢谢你,要不是你出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德忠微微一笑,“没事,吃饭要紧。”他说完,回到座位上,继续吃他的米粉,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女人也要了一碗米粉吃了起来。
可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粗暴的吆喝声。
陈德忠眉头一皱,放下碗,起身走到门口一看,果然,那男人领着一帮混混,气势汹汹地杀回来了。
为首的那人叼着烟,戴着墨镜,胸口露出半截青龙纹身,一脸的嚣张,“谁敢动我兄弟,今天要不弄个说法,别想活着走出去!”
米粉店老板看到这阵仗,吓得缩在柜台后面,其他食客也纷纷低头,生怕惹祸上身。那个女人眼里闪过一丝担忧,看着陈德忠,显得有些紧张。
陈德忠轻轻叹了口气,心里有些无奈,今天不过是吃个饭,怎么就摊上这些事儿了。他理了理衣服,慢步走出了米粉店。
“小子,敢动我们兄弟,今天就让你知道南哥的厉害!”为首的混混吐掉了嘴里的烟,朝着陈德忠吼道,几个手下已经开始摩拳擦掌,准备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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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德忠淡淡一笑,“你们真要动手?”
“废话!”那混混不屑地瞪了他一眼,“敢动我兄弟,腿都给你打折了!”
“那好吧,”陈德忠笑了笑,没再废话,脚下一动,猛然冲上前。
他像一头迅猛的豹子,眨眼间就到了那个为首的混混面前,拳头如同疾风一般,直接击中了对方的腹部。
混混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这一拳打得身子一弓,整个人像一滩泥似的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疼得嗷嗷直叫。
其他混混见状,急忙冲上来,但陈德忠根本不给他们机会,脚步灵活得像踩着风。
他侧身一躲,抬腿就是一脚踢中一个混混的膝盖,混混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随即又是一拳将另一个扑上来的混混打得倒飞出去。
不到几分钟,地上已经躺了一片哀嚎的混混,手断的手断,腿折的腿折,每个人都在痛苦地扭动着身体,惨叫声此起彼伏。
那个带头的混混躺在地上,满脸苍白,冷汗直流,看着陈德忠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嘴里还在断断续续地求饶:“大……大哥,我错了,别打了……我们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