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身后的将领颤声叫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
长夏沉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然后轻声说道:“我会回去的,你们放心。”
她心中清楚,这天劫是冲着自己来的。
妖尊瞒着妖界众人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么多年来护她周全。
长夏抬眼望向阴司,目光坚定地说道:“救下赵扶桑,查清楚赵怀晋的阴谋,拿到证据后递交给赵家,他们知道怎么做。”
她穿过人群,脚步沉重却又坚定。刚到王府门前,抬眼间,就看到了盛槐静静地站在她面前。
盛槐静静地伫立在街边,看着长夏一步步走来,他的神色间满是担忧与心疼,可那眉眼间自带的清冷,又似是蒙着一层薄霜,透着无尽的疏离与冷漠,仿佛世间万物都难以走进他的心。
长夏沉默着,脚步沉重地从他身边走过,声音沙哑,像是带着岁月的沧桑:“这一卦你算到了么?”
盛槐自然明白她所指何事,刚欲开口,却见长夏缓缓转过头,那一双眼眸中满是绝望与孤寂,仿佛世间所有的光都已从她的世界消失。
“我是妖界的劫难,这一卦你猜到了,对么?”长夏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自嘲。
盛槐只觉心口一阵剧痛,那种痛如同一把尖锐的刀,直直地刺进他的心脏,让他恨不得揪出这痛苦的根源,将其连根拔除。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任由这种绝望的痛觉蔓延全身,几乎令他窒息。
长夏看着他的模样,哑然失笑,笑声中满是苦涩与悲凉。
她曾无数次在生死边缘挣扎,拼命地想要活着回来,满心想着要守护妖界的苍生黎民,守护她心中那位令她敬仰的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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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一切都变得如此戏剧化,如此荒谬,仿佛一场荒诞的闹剧。
“你们来妖界,计划是什么?”长夏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盛槐沉默了许久,只觉得喉咙干涩,如鲠在喉,半天才喑哑着声音说道:“接回北庭殿下,让你应天劫。”
“所以,一直将我困于此地,是希望我不去阻止你们挖坟开棺,你在监视我?是么?!”长夏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盛槐闻言,心中满是愧疚与歉意,缓缓垂下眼眸,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看着他用沉默代替回答,长夏突然笑了,可那笑容还未在脸上完全绽开,眼泪却已夺眶而出。
她几乎是咬着牙,带着决绝的恨意警告道:“若是这妖界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会反了这天道!”说罢,她猛地转身,就要离开。
盛槐见状,下意识地伸手拉住她的衣袖,急切地说道:“我会护住你的。”
长夏像是被触碰到了逆鳞,猛地甩开他的手,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护住我?如何护?用天界的那一纸婚约,将我永远囚禁于天府?就像小时候一样!”
盛槐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从未想过长夏会对当年的事如此介怀。
他急忙解释道:“你不会与他成婚的!我不会让你与他成婚的!”
“你们做天神的就是有病。”长夏毫不留情地打断他,声音中满是嘲讽。
长夏话音刚落,盛槐像是被点燃了心中的怒火,带着哭腔低声吼道:“你不会死!更不会嫁与他人为妻!你不会被天劫所伤!你再信我一次好不好?”
长夏扭身的动作瞬间僵硬在原地,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盛槐紧紧地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长夏!你再信我一次!最后一次!我一定会护你和妖界周全!”
“可是你连你没失去记忆的事都是在骗我,你让我怎么信你?”她微微侧首,一顿好像在鼓足巨大的勇气,扭身看着他的时候,她的眼眶已经红了。
“我应该叫你槐序,还是盛槐?”
她的声音在极力的克制着。
最终她叹了一声:“这是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好,用不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