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褀,发生什么事了?”
温珞清看他突然停手,感到十分不解,但很快,她又能够感受到一股可怕的吸力,在面前这个少年身上不断在向外扩散。
“无论用土源符符印还是罟朔之鸿,都无法对这头角鳄造成半分伤害,那道场尖碑现在被掌控,我只能用飨蚀源符去吞走整个漠宗,带走它的能量来源。”
他的手心再度一闪,那枚紫黑色的飨蚀源符自眉心里的神识内部脱离而出,刹那间,剧烈抖动的吞噬漩涡从源符里如潮水向四周扩散,在这深不见底的漩涡黑洞里,连光都无法存在,更不用说沙漠的流沙和一切屹立不倒的漠宗遗迹。
“嗷!”
角鳄朝天怒啸一声,任它如何驱使坚硬身躯上分化出的角矛击中天空上施展吞噬漩涡的东筱褀,都会因为漩涡的吸力范围无比膨胀,而被吞了进去,它体型庞大,自然不会区区一道漩涡给撼动半分,但是在漠宗里的道场尖碑就没那么幸运了,很快,东筱褀注入源力进飨蚀源符,那道恐怖漩涡瞬间扩张数十倍,将那地下的漠宗遗迹,给完全笼罩其中!
“飨蚀源符,吞天纳地,给我吞了它!”
他心中这般默念着,那眼眸里无比的不舍,这是东筱褀最后的行动预兆,他伫立虚空,忍着双手传来的剧痛,强行使用飨蚀源符的漩涡吞噬了整座漠宗,迫使它进入了那无边黑暗的吞噬之界里,角鳄见到他把道场尖碑给吸进漩涡里,连连踏地,卷起大片沙尘,在地下满是不甘的愤怒吼叫。
那正是它能量的来源,现在被东筱褀吸走,原本存在身上满是尖刺的铁硬躯壳,也褪去了这一身躯体,它一连发出数道嘶吼,打算和东筱褀拼命。
见角鳄踩着四只铁蹄疯狂游走,朝这边猛然奔袭,温珞清护在东筱褀身前,连忙问道:“它想干什么?!”
“珞清姑娘,保护好筱褀,一条被卸去一身爪牙和铁壳的鳄鱼,已经没有任何威胁的可能了!”
鹤止云站立一旁许久,见到东筱褀施展飨蚀源符吞走了整座漠宗遗迹,角鳄也因此失去了在沙漠里近乎无敌的外壳,那接下来,该是他们几人出手斩杀这头畜生了。
“我们三人联手,还不信弄不死一头损失半条命的魔兽,大家一起上。”
鹤止云双手结印,唤来六道长剑,身影如闪电迅猛一冲,却没想到,他的长剑刚一触碰到发疯的角鳄,竟硬生生的被它的血肉之躯给撞烂。
“孽畜休得放肆!呼啸寒霜,冰封十里!”
眼看鹤止云的六道长剑被粉碎,萧源雪微微咬着唇,玉手一抬唤来满天风雪,她施展的寒冰源力当即覆盖住角鳄的庞大躯体上,逐一冰封了从头到尾,使其困在了原地。
“源雪,你这样做只能暂时封住它,过不了多久,它还是会挣脱开的。”东筱褀调息体内的源力,使那用飨蚀源符吞噬整座漠宗能够平安着落在一处空地上,等到这场危机结束后,他就把它给放出来。
他第一次用飨蚀源符吸收如此庞大规模的宗门进吞噬之界,如果不是道场尖碑已经失去审判荒芜指,恐怕光是那雄厚的能量,都足以撑爆他的神识气海。
“那你有什么办法灭了它么?”萧源雪轻声问道。
“我和飨蚀源符共感联系,在它吞噬石碑之后我得知审判荒芜指的真正能力,是用荒芜万年的黄沙能量来汲取场域内的一切生命,将其枯萎化,最后一指击杀。”
他微微屈动双指,周身旋即引来气旋风暴,果不其然,在风暴急速涌动下,周围的空间竟是变得暗淡了下来,像极了那万物枯萎的荒芜在吞噬着场域内的一切,怪不得它是审判境才能催动的武学,这审判荒芜指,居然还有这样特殊的能力。
然而东筱褀说的,也是在他施展审判荒芜指的一瞬间给实现了,角鳄带着满腔怒火,奋力挣脱了萧源雪催动的呼啸寒霜,刚一挣脱开冰封状态的它便感受到有一种让万物荒芜的气息,在东筱褀的天灵盖上,当即爆发了出来。
“唯有终结祸乱根源的荒漠角鳄,漠宗英魂才能得以安息!审判荒芜指!”
随着一声怒喝落下,在东筱褀的天灵盖正前方,气旋凝聚的狂暴云层里,立刻化成了一道黄褐色的古老巨指,旋即,一指犹如迅猛雷霆,击中了迎面而来的角鳄头颅。
“轰!”
如此攻势极其猛烈的审判荒芜指,荒漠角鳄庞大的躯体根本避无可避,只听到清脆的头骨碎裂声戛然一响,角鳄正面挨了东筱褀这一指,即便已经它癫狂到了极致,也无法承受头骨爆裂的剧痛,趁着这一空隙,在一旁早已难耐不住心里躁动的刘霆武,双手握着的雷霆开山斧,纵身一劈,即刻砍下了它的首级。
长达五天的平息沙城暴动,终于在漠宗镇压多年的荒漠角鳄头颅落地,这场行动以胜利为告终,这样的结果本应该让人热血当头,兴奋连起,但空旷的沙漠上,所有人都累的休息,除了东筱褀还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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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漠宗曾经存放过的方向,好半会才回过神,刚想再度拿出飨蚀源符把那庞大遗迹给放出来,但事实,却没有他想得如此简单。
那枚紫色的符石刚一浮现在手中,东筱褀居然感应不到一丝传承石碑的能量,存在那片吞噬之界,他瞬间慌了神,右手注入大量源力,犹如主宰者那般居高临下的感知着源符里的每一片空间,可惜都没有任何反应。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我亲手抹除了漠宗遗迹吗?”
脑袋一片空白的他感到极度慌乱,这时,一缕蓝色的魔兽灵魂缓慢的飘在那符石上方。
“大侠,你可是在找那片被你吸进来的遗迹?”
这是雪狼王残魂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和慌神错乱的东筱褀形成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