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嚼了几下,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口齿清晰道:“都是三文钱一串,你怎么卖四文啊?”
“哎呦,一样的东西也分好坏,我这李子用的好,个头大,那糖也甜,虽是一样的东西,但比别家卖的好吃。”
“你少唬我!”李秉元嚷道:“我刚才见你还卖三文钱一串呢,卖给我就四文钱,你欺负小孩呢?”
小贩翻了个白眼,“我想卖多少就卖多少,你管得着吗?快点给钱。”
“嘿,”李秉元这小脾气也上来了,“糖葫芦我吃多了,还没见有四文钱一串的呢。”
小贩嘴角一拉,恶声恶气道:“什么人啊!穿的人模狗样……”
后面半截话被他含糊的略过,带着口音,李秉元听不懂,但一猜就知道是骂人的话,他扬声道:“我不缺那四文钱,但你欺负人就是不对,别人买三文钱一串,怎么到我这就四文钱了啊?”
路上行人寻声而望,脚步匆匆的略微慢了些,步履闲闪之人驻足旁观。
小贩眼神闪躲,不想继续纠缠。
李秉元挡住他,“你讲个道理出来,为何卖别人三文一串,卖我四文?”
“我愿意卖多少就卖多少,你管的着吗?”
“我不赖账,你要讲出个道理来,凭什么我的贵?”
小贩在心里骂了一声晦气,撞上个这么爱斤斤计较的,他随口胡诌,“你这几串大。”
这还真是,李秉元特意挑大串的,他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憋屈掏钱,心里反省自己读书读傻了,没有先问价。
也是碰上个混人,城里糖葫芦十几年都是卖一个价,除了串大串小,果酸糖甜的区别。方才他见那小贩卖别人是三文钱,就没多嘴,如今吃了暗亏,气的心口直冒火。
“三哥,你这是太好欺负了。”追上来的李玉棠也吃着糖葫芦,她语调顿挫,“要是换成大哥在这,黑心商家绝对不敢这么嚣张。”
可不,这才是最气的。李秉元想捶桌,但十分有原则道:“等我长大了,再来找他算账。”
话音刚落,李玉棠立即道:“三哥,你这是源于自我认知不足,你瘦的跟柴火一样,只适合讲嘴上道理,大哥才能和人比谁的拳头硬呢。”
她拖长了音调,“说多了,还容易挨揍。”
李秉元“哼”了一声,“讲什么嘴上道理,他们又不是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