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他只是杀人技厉害罢了,剑术吗……他哪里懂得什么剑术,或许还不如那位木户领悟深刻。而我……也只是杀人技术比他更加高明而已,于剑道上的领悟,终究还是不够的。”空山一叶摇头否定道。
“这样啊……”福泽若有所思。
海鸥在远处海面上盘旋,有时轻点浪花,有时又穿梭于海浪之中,身躯轻盈写意,在它们眼中,大海不过是良田和游乐场,欲求予与,任凭大海磅礴汹涌,却无法奈何区区鸟儿。
看着海中的精灵,福泽似乎若有所悟,指了指一只掠过邮轮的海鸥,突然开口道:“空山兄,天地虽大,却也只是你遨游之所,或许你本不该生而为人啊!”
空山一叶眉梢一挑,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但片刻间便恢复一成不变的冷硬:“你高看我了,福泽,这方天地不是我的遨游之所,是困住我的囚笼。”
福泽叹了口气,以他的毒辣眼光,怎么可能看不出眼前空山一叶话中蕴含的丝丝悲哀,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这种无论剑术还是学识阅历都可配得上惊才绝艳的人物无可奈何,但福泽自认为是对方知己,有些话在嘴边盘旋半刻,终究还是脱口而出。
“空山兄,我不谙剑术,当然无法对你的剑术有所帮助。不过,我还是想啰嗦一下我的经历,或许会对你有所启发,如果没有,就当是看在你我交情的份上听我唠叨吧。”
福泽靠在船舷上,思维似乎放飞道远方,“我年幼贫寒,从有记忆开始,便是无休止的工作,直到元服之时也大字不识一个。”
他自嘲的笑了笑:“我不认命,想认清这世道!为何有人天生是高高在上的大人,而我们这些人却要忍饥挨饿?明明他们吃的食物、喝的酒水、用的物品都是我们这样的人生产,为何我们毫无所留,而他们却可以尽情享用本该属于我们的物产?”
“从有过这个念头开始,我拼命收集我所能收集到的汉字,不管是八百屋伙计、还是沿街叫卖的小贩,甚至游女、僧人,我向每个人求教这之中的意义,直到我可以自己看懂《论语》,那一年我二十岁。”
空山一叶眼中不禁露出一丝敬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