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剩下的渣都不让我碰,闻都不让闻;
“这些就不提了,我不管对错,只要他心情不好,就揍我一顿;
“我这张脸,从小到大都不知道挨了多少耳光;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爹;
“你打我骂我,你是老子,我受着,但同样是儿子,凭什么对老大那么好;
“一次都没打过老大!老大犯错,反手就甩我一巴掌;
“这算什么道理,偏心得过分了;
“我是不是捡来的啊,好不容易老大工作了,走了;
“我想着,我这个儿子,总该好过了吧,结果呢;
“我工作了,还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每个月工资全交给你不说,我想吃点好的,都没有,顿顿窝窝头,偶尔才见得到白面馒头;
“你呢,每天喝着小酒,吃着油煎蛋;
“我连多吃一口都不敢奢望,我啃窝窝头,你盘里的油星子都不让我沾,还要借此机会训我一顿;
“从小到大,就这么不拿我当人,不当儿子,现在倒想起我来了。
“我就说呢,我妈怎么突然对我这么热情,原来瘫了,动不了了,指望着我这个儿子养老照顾你呢。
“对老大那么好,怎么不叫老大回来。”
二大妈连忙解释:“光天,你误会了,你哥在外地工作,调不回来,手心手背都是肉,妈从小到大,可没亏待过你啊。”
“你……”
刘光天嘲讽地摇摇头,“跟你爸一个样,懒得说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良心……”二大妈脸色难看。
刘海中脸色更是憋得发紫,但浑身动弹不得,要是在身体好的时候,早一个巴掌过去了。
现在,只能靠脑子了。
“光,光天,别的不说,我就问你一句,你现在出来了,打算依靠谁?”
“你,你,没工作,没收入,吃不上饭,娶不到媳妇,打一辈子光棍;
“我问你,想不想回轧钢厂当工人,想不想混个一官半职。”
刘光天有点动心,但看着他那一动不动的德行,嗤笑道:
“怎么,你躺在这里不动,还能替我把事儿办了?我可知道,轧钢厂不缺人,就算你病了,退了,找人接班,我这种有前科的,轧钢厂也不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