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风吹倒的树木依旧在,积水仍未退去,这些都需要清理修整,而且需要时间。
承诺给娄晓娥的一年去香岛一个月,已经无法兑现。
当上了轧钢厂的厂长,无法南下,海边畅游只能成为一个未能实现的愿望,直到下一年金秋时节,情况稍有好转,通过亲戚帮忙,向香岛的工作团队传递了一个消息,消息几经辗转,最终到了娄晓娥那里。
【一切安好】。
何雨柱想了想,只传去了这四个字。
对外,言多易生是非,招致麻烦。
这一年,除了想念不能见到的娄晓娥和思思,
生活宁静而安详。
轧钢厂运作正常。
每日品茶阅报。
又是一个悠然自得的日子。
何雨柱正翻阅着报纸,房门被敲响。
抬头望去,意外发现杨厂长正站在门口。
“很惊讶吧。”
杨厂长笑着步入房间。
何雨柱点了点头,这一年来各忙各的,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杨厂长突然来访,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串门。
“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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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柱直截了当地问道。
杨厂长也不绕弯子,面容凝重地道:
“最近有些变故,正在尝试工厂改革,钢铁厂是试点,我想听听你的看法,轧钢厂是否要加入其中,这是趟未知的水,好坏还未可知;
“改革大体上是扩大权限、减少税收、让利于企业,改革试点后,工厂将拥有更多自主经营权;
“如果改革后,工厂各方面有所改善,很可能推广开来,我建议你也考虑参与……”
何雨柱不由陷入了沉思,工厂若能改革自然是好事。
铁饭碗对工人而言自然是好的,怎么摔都不破,还能传承,
但也正因为如此,导致管理制度上存在严重弊端,工作犯错、偷懒有恃无恐,员工多多少少都有些纪律松懈,工作不上心。
每月固定的工资,同样的工作,时间一长,积极性自然下降。
轧钢厂还算不错,常组织停工期学习,工人们深刻意识到铁饭碗的重要,工作态度还算积极。
有些地方就真的不堪入目了,工人毫无积极性,工作敷衍了事,混日子。
若把工厂比作火车,
这列火车行驶太久,载人过多,重压之下难以前行,前路不明,必须给火车寻找新的轨道,否则将面临出轨的风险。
这还仅仅是员工对工作的态度问题。
更棘手的是,工厂缺乏自主权,每件事都要层层上报。
比如新建车间,上报之后,要有人专门计算需要多少砖瓦、多少水泥、多少钢材,费用几何,如何运输,从哪儿调配,新车间需要多少工人,年产量多少,一切都需精细计算、规划。
然后与其他部门协调,
表面有序,但最大的问题是效率低下。
以前轧钢厂想改造加热炉并增建车间扩大生产,多年未获批准,尽管有天气等因素,但也反映了效率之低。
有了自主经营权,一切将大为不同。
想了想,
何雨柱问:“权限扩大,自主经营能到何种程度,完全下放吗?”
“具体还没定。”
杨厂长摇摇头,认真地说:
“只是有这个意向,还在讨论阶段,没有现成的经验可以借鉴,全靠摸索,如果轧钢厂参与改革,你有什么想法或建议都可以提出,集思广益嘛。”
“我回去考虑考虑。”
何雨柱略作思考,并未拒绝,
“想好了我会写下来,下次雨水去钢铁厂时给他带过去。”
“你这人,一点上进心都没有。”
听此言,杨厂长立刻不悦地批评起来:“让你当副厂长,你推给雨水;让你全面负责轧钢厂,你还交给雨水,你可真清闲啊。想想我当年当厂长,盯生产、管安全,忙得饭都顾不上吃,再看看你这舒坦日子,气得我牙根痒痒。”
何雨柱瞥了他一眼,悠悠说道:
“你累也是活该,有点权力就不放手,你不累谁累。”
“这和放不放权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