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先喝杯茶,喘口气,再将话讲明。”
卢高阳将郑应科扶到官邸客堂,递过一杯茶水。
旁边还坐着大病未愈的卢骁与张桐。
毕竟“燕王谋反”这四个字,犹如石破天惊,可不能轻易乱说。
郑应科喝了满满一杯茶,将气喘匀了,才将李韫方才那首《咏菊》讲述了出来。
“你们听,‘我花开后百花杀’,‘满城尽带黄金甲’!这岂不是蓄意谋反么?”
郑应科一口咬定李韫要谋反。
张桐听后皱紧了眉头。
卢高阳默不作声。
卢骁却有些不以为然,“郑学士,你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一首诗词而已,许是那燕王年轻气盛,随口胡念的罢了。”
郑应科说道:“人若无此志,怎会吟此诗?侯爷,此子绝非善类,决不能久留,你速速去请雷将军将他缉拿!否则后患无穷啊!”
“仅凭一首诗拿人?且对方还是藩王,未免太过了些吧?”
卢骁抚了抚胸口的箭伤,虽说他也很讨厌李韫,可自己这条命是李韫用奇技所救,也得考虑到人情世故。
“张大人,这事儿您怎么看?”卢高阳问张桐。
张桐皱眉道:
“藩王岂能说抓便抓?何况他还有三千府兵,麾下那袁于琼,以一当百,你我皆是见识过的,想抓他不太可能;
且侯爷说得对,一首诗罢了,纵使他有这个心,也不能算作证据。”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
“但郑老的担忧也不是多余的,我与燕王接触最多,此人的心智,手段,本领,都有帝王之资,不得不防,且一定要死守严防!”
他冲春生君行了个礼道:
“恳请侯爷书信一封回王都,让岐王下令,再增调两万岐军驻扎燕州,以防燕王生变!”
“不可能!”
春生君想也未想便拒绝了,“如今戎国来势汹汹,戍边军队都已调走一半,哪儿还有多余的兵马来燕州?
更何况,现在驻扎于燕州的两万岐军,都吵闹着粮草不够了;再来两万人,人吃马嚼的,军费如何承担得起?”
“是啊张大人,燕王再有异心,也不过三千府兵,我们岐军虽在打石山剿匪折损了些兵马,但加起来还有一万八千带甲精兵,燕王又能如何?”卢高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