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体健康,正值春秋的汉子,按理说早该在战火蔓延前就拖家带口逃离了,怎还会被岐军所俘虏?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便下了床,裹了件袍子往医帐外走去。
医帐与流民营相隔不过二三十丈远,出门便可瞧见。
流民营外,除了偶尔巡逻路过的士卒,几乎再没有其他看守。
姜雨桐踌躇了片刻,还是决定去看看。
万一真有细作,岂不是对李韫有威胁么?
娘家人与丈夫比起来,还是丈夫的安全更重要。
她没有提灯,悄悄向流民营走去。
此刻的流民营中静悄悄。
受了苦的流民都睡得非常死。
由于条件有限,流民在帐篷中睡的都是通铺,往往七八人挤在一顶帐篷内。
杨宗忽然睁开眼,缓缓坐起身来,扫了一眼身旁的其他流民,见他们都睡死,便悄悄起床往帐篷外走,
出了帐篷,他假意伸了个懒腰,扫了一眼无人的流民营,漫不经心地吹着口哨,在每个帐篷间都转了一圈,
最后走到营帐边,脱下裤子撒了泡尿。
尿完过后他并未回到帐篷,而是悄悄溜进了流民营最里头,堆放杂物的帐篷中。
这间帐篷放的都是些煮粥用的锅灶,平时不会有人来造访。
杨宗进入杂物帐篷不久,其它住人的帐篷中,陆陆续续有流民走出,
他们与杨宗一样,先观察了一番巡逻的士卒,确认安全后向杂物帐篷内聚集。
这些人鬼祟的动作,恰好前来巡视的姜雨桐看得一清二楚。
果然有蹊跷!
李老八这人也真是,平日里那么谨慎,怎让细作混进城来了?
姜雨桐摇了摇头,悄悄摸索至杂物营帐外偷听。
而此刻,流民营外不远,一栋矮楼中。
马小星正举着望远镜,盯着流民营中的一举一动。
“马哥,那小矮个儿是谁啊?好像不是流民营里的人。”身后的手下问道。
马小星摇了摇头,“天太黑了,我也没看清,不过……感觉似曾相识。”
“要不咱去将她摁了?免得扰了王爷的计划。”
“暂且不用,这些人都是瓮中之鳖,跑不了的,仔细盯着,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