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国籍不谈,张桐绝对是个忠臣清官,且他十分自傲,不愿与人同流合污,可又不得不同流合污。
既然张桐能对舞弊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就能对李韫监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
岐国的乡试,并没有大周那般复杂。
一人,一桌,依次间隔排开,广场露天进行。
一科,一卷,一日,从上午辰时到下午酉时结束。
考生答完交卷后,由主考官统一批改取士,三日后便可放榜排名次。
大周的秋闱乡试,考生多则上万,少则也有四五千,而此次岐国在北燕的乡试只有三百余人,其中北燕考生有两百名,岐国考生一百余名。
因此现场除了张桐,卢高阳,郑应科三位主考官外,另设有六名像谢云涛这样的督办小吏,进行现场巡逻监考。
贡院里来了个穿龙袍的,自然备受瞩目。
北燕考生神采奕奕,自信满满;
岐国考生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特别是吴明立那些买了考题的,更是在座位上局促不安。
这人若不做亏心事,又岂会如此害怕?
“少年易学老难成,一寸光阴不可轻,今日执笔座上客,他朝功名天下闻!”
李韫豪迈吟诗,登入广场高台,与台下众考生誓师:
“诸君能进入贡院,皆是腹中有墨之人,本王自当一视同仁,科考即将开始,还请诸君认真答卷,莫要辜负了那年光阴!”
“原来你就是燕王啊!”
郑应科咬着老牙,头戴一顶大号的官帽,没了胡子的他,怎么看怎么别扭。
哦?这老东西,昨夜被气得晕了过去,没想到今天还能这么有精神头儿?
“郑老,昨夜雅庭轩小小切磋,只是玩个趣味而已,你不会记本王的仇吧?”
李韫先下嘴为强。
记仇就说明你老头子格局小,不记仇就乖乖吃哑巴亏。
郑应科老牙都快咬碎了。
一旁的张桐与卢高阳这才知道,原来郑应科须发是被李韫给割掉的。
“老夫又不是输不起,须发没了又不是不能续!”
“啊对对对,那郑老可得努力多活几年,老人不像年轻人,须发生得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