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通讯环境对于我们来说非常不友好,乌尔斯勃罗。”
“我知道,塔托克,这些人类显然做了一定的准备,他们并不打算放弃这里,他们想要在这里进行一次抵抗与挣扎。”
在塔克斯星系边缘的一处阴霾之中,两名高大的冉丹贵族并肩站立在战舰的舰桥上,他们身着着不同的服饰一个是看起来用于冲锋陷阵的盔甲,而另一个则与战舰上的冉丹船员别无二致。
“我已经联系不上罗斯洛他们的舰队了,我甚至连就在我身边的那艘战舰都联系不上,更不用说那些按照计划袭击星系中央的特遣舰队了,它们在最初的通报过后就再也没传回来消息,我们的通讯网络现在嘈杂地就像一个蜂窝,只有无穷无尽的杂音与电流在我的耳朵旁边四处乱窜,我甚至连自己的副官都联系不上了。”
“到处都是一团糟,这些新补充上来的家伙根本不知道怎么操作战争的机器,我宁愿它们给我二千个打过仗的,也不想要这几十万个甚至没怎么开过枪的【新血】。”
“我知道你在抱怨什么,乌尔斯勃罗,我的部队也是一样的,它们从学校和养老院里给我找出来了一堆【精锐】,我得带着它们强登那些人类的要塞世界,去面对那个疯王手下名为阿斯塔特的恶魔们。”
“糟糕透了。”
军团的领主唾了一口,它口中喷出的黏液腐蚀了脚下的地板。
它们抬起头,眼中只有燃烧的寰宇,与无尽的黑暗。
战舰在前进,在无数同伴所累成的残骸废墟中前进,原本气势如虹的钢铁洪流在几乎一瞬间就成为了一场毁灭性的灾难每一艘战舰都联系不上自己的同伴,原本畅通无阻的通讯在某声讥讽的笑音后便陷入了彻底的混乱之中。
军官联系不到士兵,水手找不到舰长,到处都是无助的嘶吼与混乱的信息,在冉丹人凭借着无数新涌入的灵能者恢复通讯之前,整支先锋舰队在灾难性地互相碰撞中前进,唯一命令它们的只有铁一般的事实一旦它们停止了前进,就会被源源不断的后来者碾为尘埃。
这样的混乱也许只持续了不到一个小时,但是它造成的损失甚至比之前的血战还要大,数以百计的冉丹战舰撞作一团,被彼此的坚硬与炮火撕得粉碎,接着,才消失在了滚滚铁流之中。
冉丹依旧在前进,这是无人能够否认的噩耗,但同样的,它们也在流血,一刻不停的流血。
“这样的灵能……是那个特殊的人类个体,那个【饮魂者】。”
明明是统御着数百万大军的残暴将军,但当它提起到了这个名字的时候,塔托克的腔调便不自觉地被颤抖与恐惧所占据。
“她在这里……该死的。”
“那个【饮魂者】在这里,我们都会死!”
“闭嘴!别在这个时候给我动摇军心!”
它的同伴驳斥着,但是它颤抖地话语,沉重的呼吸,还是不自觉的舔磨牙齿的动作,无不在说明这个名字的可怖。
“那个贪食的,疯狂的,永不满足的恶魔,她不是早就应该在亚空间风暴中死去了么?”
“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我们要流更多的血了。”
“流血?哪有那么简单!”
“我们已经损失多少战舰了?一百艘?还是两百艘?可我们甚至连恒星的边缘都没有摸到。”
“行了,省省你的抱怨吧,你知道这次行动意味着什么,我们没有任何退路,一旦停止前进,等待我们的就只有屠杀,那个人类的帝皇和他的仆人的本性,你和我都非常的清楚。”
“被他们打下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这十年里,难道你和我所见到的还不够多么,他们是毫无悲悯的噬人恶魔,是彻头彻尾的屠杀狂热者,是整个银河的可怕灾难,他们会摧毁我们的文明,焚灭我们的世界,吞噬我们的同胞。”
“他们是疯子!是野兽!是从坟墓里拿出来的活死人!”
“我们必须战胜他们,否则我们会丢掉的,可不仅仅是荣誉和胜利这么简单的东西了。”
“我们会在这里流血,也许会流很多,但这是我们必须流的。”
“你知道的,【命运引擎】就在我们身后的大舰队里面,我们伟大的主君正在保护着它,它是我们赢得这场战争的最后希望。”
“为了它,为了造出这个【命运引擎】,我们付出了多少的代价与痛苦,整个帝国的鲜血都已经流干了,我们每个人都背负着最巨大的痛苦与决心,因为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用希望、尊严与未来所换来的机会。”
“攻下那个世界,摧毁这里的抵抗,摧毁我们所遇到的所有的抵抗与挣扎,直到抵达那个名为泰拉的星系,我们绝不能停下,哪怕是你和我,还有我们麾下的这数百万的战士,全部死在了这个地方,也只是必要的代价。”
“我们死光了都没关系,帝国的一切都在这场战争之中,都在这支舰队之中,总会有人接替我们的位置与重担,为了最终的胜利,为了我们的帝皇,浴血奋战。”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