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莫塔里安的野望。

“漂亮的开场铺垫,兄弟。”

“你的一连长的表现,远远超过了我对他最开始的预期。”

当整座尼凯亚的圆形剧场都在因为死亡守卫那狂放不羁的发言和指正,而陷入到足以令任何人脊背发寒的死寂中时,在距离这场冒犯最近的看台里,太空野狼的基因原体兴奋的露出了满嘴的獠牙,用最后的理性竭力压低了声音。

狂喜的心情化作满腔热气,不断拍打在身旁死亡之主的脸上。

“我记的这个小崽子是叫做提丰对吧?我会记住这个名字的。”

“他叫卡拉斯。”

将自己的大半张面容都遮在兜帽和呼吸器的后面,莫塔里安凭借这种办法,在他的兄弟,同时也是临时盟友的面前,很好的藏起了心中的厌恶。

他悄悄退了一步,避免自己沾染上来自于野蛮世界的臭气,同时又迫不及待的开口,分外执拗地更改了狼王口中的微小错误。

“卡拉斯—提丰。”

原体坚持说出了全名。

“他不是什么小崽子,他是第十四军团的一连长,整个死亡守卫的头面人物,兄弟:你早就应该记住他的名字了,就像我早在几十年前就知道太空野狼里那条喜欢和你唱反调的老狼一连长。”

“是啊:他可还没死呢,比芬里斯冻原上的猩猩还抗糙。”

黎曼鲁斯看似全然没有听出来死亡之主的讽刺,他得意洋洋的晃了晃硕大的头颅,精心编制的胡辫直接搅成了一团乱帐。

“但除了抗糙,那老玩意也没什么优点了,一天到晚的就会跟我搁那对着干:他但凡有你家崽子十分之一的口舌,那我拖都要把他给拖到场上去,让他去跟马格努斯好好的比划比划。”

“……”

莫塔里安眯起了眼睛。

他有点不爽。

“提丰不是我的子嗣:他是我最信任的兄弟和朋友,黎曼鲁斯。”

“就像我的狼一样?”

“当然不是。”

莫塔里安扬了扬下巴。

“提丰是我在巴巴鲁斯上遇到的第一个饱含善意的生命,正是他的存在告诉了我,这个世界上依旧有着友谊和真诚的元素:我和他之间的羁绊绝对不是你和两头四足野兽能够媲美的,兄弟。”

“他能为我赴汤蹈火,甚至毫不犹豫的献出自己的生命。”

“而野兽是做不到这些的:羁绊和友谊是只存在于文明中的瑰宝。”

“……”

听到这些话,芬里斯的狼王既没有反驳,也没有回话,他只是简单的笑了笑,仿佛因为莫塔里安的指责而自残形愧:当他将目光转移到另一个方向的时候,一句不经意的提问在空气中飘荡。

“他会为你付出生命:至少你是这么相信的?”

“不是相信:而是我们已经这么做过了!”

“生死离别:这其中的含义不是你能想明白的。”

声音提高了半个音调:在人人都不敢发言的档口,竟显得有些刺耳了,数以千计的目光投向了窃窃私语的两位原体,但很快又被场地上的变动夺去了视线:卡拉斯在进行他的最后一轮表演,他再度夸张的行着礼节,朝着人类之主的方向深深地弯下了腰。

“真是夸张。”

在另一侧,连保持着沉默的庄森都不禁摇了摇头。

“哪怕是罗嘉的完美之城,也不会在帝皇面前如此弯腰。”

“他们当然不会。”

康拉德咯咯直笑。

“他们会直接趴在地上:在古泰拉上这叫五体投地的大礼。”

雄狮的眉头抖了抖,但他却什么都没有说,碧绿色的瞳孔转而盯住了马格努斯的方向:马卡多口述的规则告诉狮王,接下来轮到马格努斯出招了,但敏锐的战争直觉也在警告庄森,按照现在的情况,马格努斯最好什么都别说。

“他说什么都是错的:而且肯定是不合时宜的。”

雄狮沉闷地评价到。

“提丰显然不会是莫塔里安派出来的唯一一个杀招,他只是死亡守卫的先锋军而已:看看莫塔里安身后的那些人吧,他们衣着打扮明显没有进入这里的资格,看向马格努斯的表情则像看待仇人一样。”

“很显然,这些凡人就是莫塔里安特意带进会场的控诉者,是他麾下的【猎巫人】。”

“看这个数量,在接下来的三四个小时里面,马格努斯都要忍受来自于他们的狂轰滥炸:如果他真的愚蠢到要和这些消耗品一个接一个的对峙公堂的话,那么这场战争他就必败无疑了。”

“天呐……”

在更远些的地方,基里曼的轻声叹息只有兄弟五人能听到。

“连庄森都能看出来……希望马格努斯不要更蠢。”

“……”

狮王的身影明显顿了一下。

“但比起这个,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帮到马格努斯吗?摩根?”

如此纯良的话语仿佛注定只有五人组中现存的唯一良心,暗鸦守卫的基因原体科拉克斯才能说得出来:这位乐于隐藏自己的兄弟将他的身影匿在了摩根和基里曼二人的身后,他也是在场所有人中,为数不多的,真的在为了这场会议的结果而揪心的人。

小主,

【至少现在肯定不行。】

摩根轻叹了口气,将目光集中在了旁边的茶点上:作为少数几个清楚尼凯亚真谛的人物,自从提丰上场的那一刻起,摩根的目光就已经从场地上离开了,她知道盯住那里也只是白费时间。

但面对科拉克斯,蜘蛛女皇还是愿意多说几句的。

【你有没有想过,莫塔里安为什么会让卡拉斯做先锋呢?】

“为了将马格努斯从我们这些智库的支持者中分离出来。”

【没错,而且不得不承认提丰的这个任务完成的很漂亮:他不但在旁观者的心中种下了种子,为之后的进攻铺平了道路,而且也干扰到了我们这些智库派系的团结,可谓是一石二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