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某和开阳派之间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你们若想寻仇,随时可以来找我!不过,若还像这次一样,越过我,去找我家人的麻烦,下场如何,就不用我多说了。”陈潜摇摇头,迈开步子,向外走去。
沿途没有任何人敢出面阻拦。
看着陈潜远去的背影,赵长老等几个硕果仅存的老者苦笑一声,他们也知道,今日一战,对开阳派的影响太大了,颜面扫地都已经不再重要了,关键是整个门派的精气神已经没了。
“武功秘籍可以传承,但心气、风气无法传递,门派散了啊。”一名长老叹息了一声,他知道,经历了今天这番变故,门中不知道有多少弟子有了离去的念头,只要机会到来,门派立刻就要崩溃。
反观他们这些长老,几乎武功全废,一个个成了糟老头子,对门人子弟没了约束力。
“连掌门都遇难了,也就绝了报仇的念想,可若是连复仇这个目标都无法树立,门派又有什么能够凝聚人心?”又有一名长老摇起头来,一脸落魄之色。
赵长老听着几人言语,也是心如死灰,最后开口道:“为今之计,若想让开阳派继续传承,凭着咱们已经不成了,只能请出山峰上隐居的那人了。”
“山峰?”其他长老听到这话,先是一愣,跟着也想到了几人,无奈的点点头,“也对,当年我等将卢师兄的掌门之位废了,现在却要让他的后人和弟子接任,一啄一饮果然天定,半点由不得人,饶了圈,最终还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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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老摇摇头:“可惜,这门派已经被咱们弄成了如今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还有没有重复旧观的可能。”
话音落下,他和身旁几名长老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也不让人扶,就这么晃晃悠悠的走出门外,向着后山走去。
不久之后,开阳派新任掌门登位,名为“史自言”,乃是二十多年前,开阳派掌门卢浩然的弟子,而史自言的妻子卢宁,便是卢浩然的女儿。
开阳派自此逐渐收缩势力,宛如遗世隔世了一般,而后经历种种波折,渐渐被西北之人遗忘……
这些都是后话。
………………
且说陈潜离了开阳派,一路迈步,沿着山径走了下来。
他进入山脚村落的时候,那些个最早被击伤的开阳弟子已经缓过劲来,不过,他们通过信鸽得知了山上情形,看向陈潜的目光中充满了畏惧,纷纷退避。
反倒是那位开阳首徒莫翔,朝着陈潜拱了拱手,说了两句威胁的话语,陈潜却点点头,并不觉得意外。
“若是你能重振开阳,随时能来找陈某报仇。”
留下这么一句话,陈潜随即离去。
至于原本聚集在这的奚人勋贵子弟,却早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看着陈潜远去的背影,莫翔脸色复杂,最后长叹一声。
陈潜离了开阳山下的村落,并没有御气飞驰,依旧是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却不是返回旱州,而是转而向东。
他的步子迈的不大,却好似缩地成寸一般,每一脚落下来,人就已在百丈开外,一路而行,彷佛心中已有目的地。
从武曲山往东,遍布群山,他行进迅速,这一路上既没有碰上难民,也没有遇上兵马,眼看着就要到达西北地域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