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那些江湖中人可看不出来,他们所想所见,都只是眼前一隅,和他们说这些,也是白费功夫,反而会因为与他们念头不和,让他们生出恶感,所以朝廷所为的大战略、背后深意,对他们而言没有半点意义,只有附和他们宣扬朝廷不义,方能符合心意,同时将他们煽动起来,作为我的棋子!”
正因为眼界超过常人,大当家才能玩弄寨中与江湖中人的情绪,坐稳位置。
“面对如此情势,就算是那位声名赫赫的定国侯,又有什么办法?民意难违啊……”
正当他在心中感慨之时,邱言终于开口了——
“三个月前,你军北上河北道,三日破沧州,大劫城中富户、官府衙门,又五日,破景州府,复又劫掠,期间钱粮皆归于军,大赏上下,以壮声势,是也不是?”
邱言的这番问话,令大当家心中抵定。
“我当此人有何本事,没想到居然避重就轻,略过不谈,不敢与我对言这瘟疫之事,真是天真,他莫非不知,那劫掠之事或许凶残,但在这些江湖中人的眼中,却根本算不上什么,因为江湖之人的关注点,丝毫也不在民生之上,而是关注朝廷之恶,期间种种为国为民,多为托词,为的就是得一个心安理得,以此反击,毫无作用。”
一念至此,大当家正色道:“侯爷不要顾左右而言其他,那城中富户本就为富不仁,将其斩杀,乃是替天行道,毫无错处,至于官府衙门,其中多有中饱私囊之辈,又不问黎民死活,否则岂能令瘟疫横行?这样无能无德之辈,杀了便杀了,侯爷若是要为这等人出头,尽管冲我天罡地煞寨来便是,若是皱一下眉头,便不算是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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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得好!”
此言一出,不光是大堂中的诸多天罡头领,觉得自己行得正、坐得直,不由挺起胸膛,就连那寨中普通兵卒,也觉得脸上有光。
而那些个江湖好汉,更是忍不住齐声叫好!
叫过之后,便又嘲笑邱言:“这定国侯听着名声不小,也做了不少的事,但终究是朝廷走狗,一叶障目,居然为那些为富不仁、贪官污吏与寨中好汉为敌,当真是无耻无畏,不知民心向背,着实可笑!”
“不错,此人好大名声,如今一看,才知是虚有其表,今日之事,定然要传遍天下,让他生生世世,为那奸臣反角,受世人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