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齐哥抬起头长出了口气说:“你还小,这些事长大了再说吧。”
他没告诉我的是,这些事长大了也不会明白的。
之后茂齐哥问了我一些关于礼的问题,他说我还是太较真了,活的会很累,这时赵真问候完了二伯和父亲,跑过来跟我打招呼。
他明显有一股傲气,我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我不喜欢这样的人。
他面对二伯的时候近乎谄媚,我觉得他很别扭。
二伯这时候喝多了,说话也大声了,相比父亲,我最佩服父亲的就是他的情绪,即使喝多了也一样那么风轻云淡。
茂齐哥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很快就带着赵真去睡觉了,他们刚一出门,二伯就凑近了父亲。
“当今陛下勇武博学,志向远大以夏朝中兴之主姒少康自比。
可惜血气方刚太过急躁,惹得司马召时常生气,如今亲皇族的势力基本被肃清,怕是终要被取代。
这几年观察下来,我发现司马攸为人宽厚体恤下情,更是孝贤仁慈,有济世安民之心。
司马家也好曹家也好,能给百姓一个太平就好,我们一起出力补救这乱世不好吗?”
父亲叹了口气说:“二哥啊,你还不懂吗?天数非人力所能补救。
自高平陵事件之后,天下名士减半,有识之士朝不保夕,已然形成君臣相杀的风气。
朝政腐败小人得势,士族做大遍地毒瘤,怕是往后也休想太平,二哥还是早作打算不要泥潭深陷了。”
二伯摇摇头说:“我出仕虽说为了家族,但这乱世谁不痛恶,如果能改变怎么能不试一下呢?”
“历史循环往复,谁也改变不了。
皇族、外戚与望族,望族与寒门,权贵与平民,汉人与胡人,这些矛盾都到了爆发的边缘。
曹爽等人携武帝余威试图提拔寒门控制望族,最后也只落得众叛亲离而死。没人有能力联合分散的人心去平息矛盾,谁能在一大群野狗嘴里掏肉吃?
司马家若是得位,更是只能依靠阿谀小人,根基就是偏的,如何正天下呢。”
“曹爽妇人之心被人算计,但以后的事谁又知道呢?不过这么一想,你能一直避祸倒是也好。”
“二哥以后多加小心,不随便出头还是能挺过去的。”
“嗯,你要是缺什么了遣人来告诉我就行了。”
“我什么都不缺,谢二哥挂念。”
听着他们说的话,我很想插嘴去问一些问题,可父亲却赶我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