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害时乱教

一连好几天我们都没有半点胃口,母亲看我们不吃强迫自己吃了点,逼着我们吃饭,提心吊胆的日子简直度日如年。

二伯带着钱出门一刻都没停过,反倒是山伯伯求情时从没使过人情。所以,二伯是父亲的兄弟,山伯伯却是父亲的知己……

这天二伯火急火燎的进了门,一肚子火气,脸上青筋暴露,可刚一看到母亲就瞬间变成了悲伤的表情。

母亲像是猜到什么瞬间倒在地上,我立马上前按着人中,一口气缓过来后二伯才说明了情况。

本来二伯搬来了司马攸去说情,司马召也答应给个教训就行了。

可后来钟会又见了一次司马召,说父亲曾经想要帮助毋丘俭造反。又说他言论放荡非毁典谟,想以孔子诛杀少正卯的理由杀了他,听说司马召已经变了心。

父亲确实曾在文章里暗暗替毋丘俭声辩过,也在绝交书里亲口说自己非周孔。但说他要造反这天下没人会信吧,这两个罪名该是在他们手里攥了很久吧。

钟会小人不假,司马召虚伪做作也令人作呕。

不一会山涛伯伯就带着最新的消息来了,他说吕安的罪名是不孝,而父亲的罪名是言论放荡害时乱教。更强调了父亲为不孝之人强词夺理大闹公堂,所以应当连坐,判二人三日后于东市斩首。

这个孝,便是司马家鉴别拉拢和清理的手段,肮脏的手伸到太阳光下明目张胆的败坏风气。这一天,孔孟蒙羞日月无光,天下同悲。

母亲已经站不起身了,她没有大哭大闹,只是躺在床上默默的流泪。小蝶跪在床前一边擦眼泪一边照顾母亲,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父亲说我已经是男子汉了,该负担起照顾母亲妹妹的责任,可我找不到自己的心在哪里。

不知不觉一边流着泪一边就到了街上,父亲早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可我却没做好失去父亲的准备。

一幕幕回忆涌上心头,一滴滴泪水冲出眼眶,我仿佛一个游魂漫无目的的游走在街上,真的有老天爷吗?这世界真的有正义吗?为什么一直都是小人当道?我所坚持的东西是不是跟什么道一样都是骗人的东西?如果不是,那为什么老天爷没有长眼呢?

我不想去想父亲说的什么自然之道,我只知道我不想失去父亲,不想!我渐渐浑身颤抖开始仇恨,我!我……

我对无能的自己感到愤怒,两手不自觉开始用力地敲打自己的脑袋。就在我即将发狂时,一只狗挡住了我的去路,它端坐在路中间咧开嘴像是在对着我笑。

滚开啊!

我刚想绕开突然感觉这条雪白的大狗有点眼熟,这不是那时候在山里遇到的狗吗?当时我一直当自己是眼花,难道真的有这些神奇的存在?

我的心开始砰砰狂跳,深吸口气我缓缓蹲下,慢慢用手去抚摸它光滑的毛发,而那狗竟然仰起头在我手上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