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父亲说起过。”
“你父亲卓尔不群,志向高雅,谈吐深远。我跟你父亲还有阮籍三人一直厮混在一起,那时候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让我暂时忘却了所有的烦恼。
我一直在想如果能像你父亲一样那该多好,可惜我要考虑的太多了,所以在我48岁时又找了司马师去求官,后来也举荐你父亲,致使你父亲对我有了意见。”
“我觉得父亲从没对您生气过,他能理解您。父亲说过您提携了很多寒门的贤士,用人贤才并举,使得官场风气都好转起来。”
“我知道他是为了跟我撇清关系才写的绝交书,我跟他之间不用解释,而我所任官职就是要考察官员量才任用,这是本分。
我知道官场也不可能因我而改变多少,但我所做无愧于心无愧于百姓,这就是我想做的,这就够了。”
“山伯伯,您做的很多了。”
“况且我也不止是实践自己的理想,我也养活了家人,回报了族老,不至于让我后悔羞愧。”
“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我明白我不应该这么消沉,即使这世界没有公义,只要我坚持了那就有了。”
“是啊,事在人为啊。
我如今60多了,我比不上你父亲那样内外如一。要说没犯过错是不可能的,也不能说没收过财物,但我没用过,最终都会想办法还回去。这么做就是既迎合世俗又能保持我的追求,我的身虽然被迫合于世俗,但我的心却从没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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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说……”
“我知道你父亲不同意我的说法,他从不会妥协。昭儿,以后你处世也要注意啊,过刚易折。”
“是,父亲也跟我说过,他说我有点像他让我别学他。”
“哈哈哈……”山涛伯伯听这话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对着父亲的坟墓说道:“你也会说这种话啊。”
山涛伯伯一个人又陪着父亲喝了好久,我默默退到一边没有打扰。
我知道他说话的意图,我也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的消沉,可是没办法,我拒绝接受。
对父亲来说,他要做的事不管如何都要做,不想做的事杀了他也不做,其实他反倒过得更加快乐。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算对,但我对朝堂已经失望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