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跟守孝时其实也没太大区别,除了做些家务还是读书。父亲不在了,家里的用度有二伯和山伯伯照顾,我反而能经常吃到肉了。
母亲虽然一直在笑着照顾我们,但我知道,从父亲死的那一刻就再也不会发自内心的笑了。她经常一个人坐着失神发呆,她极力成全父亲却从没考虑过自己。
小蝶变地更勤劳了,她一直抢着干家里的活,生怕累着母亲,闲了会跑过来陪我看书,我看书她就静静坐着,也不发出声音。
这天山涛伯伯又来了,他说自己现在很忙,不能顾及我的学习,于是拿出一封介绍信让我去找东州大儒孙炎。
正好我也想出去走走,看看不同的世界听听不同的声音,于是我坐着马车出发了。
离开那天母亲笑着挥手,小蝶捂着嘴忍着泪水,母亲和小蝶自有人照顾,但这份情我不知该如何还。
难道要我出仕杀父仇人的朝堂吗?
听说这东州大儒已经快百岁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我还没到他就过世了……
马车走了没多远路过一个山谷时,车夫一个勒马,马匹不安的嘶吼起来。
不会吧,还没走多远就有劫道的?
我掀开车帘,原来眼前一个英武的武士拦住了去路,他身穿汉服但五官立体身形高大,看起来似乎是胡人。
他双手叉腰中气十足地喊道:“是奚康的儿子吗?我家主人要见你!”
我瞬间有了脾气,这人好没礼貌,轻哼了一声道:“是劫道的吗?”
“住嘴!我家主人怎会劫道!你赶紧下车跟我来。”
我早就知道他不是劫道的,但这人说话的语气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你家主人没长腿吗?让开,谁要见我让他自己来。”
说罢我阖上帘子吩咐车夫继续赶路。
这车夫也算是二伯手下很厉害的军士,所以我并不怕他。
看我要走那大汉反倒急了,一个箭步拉住马绳道:“你不去我交不了差!”
我隔着帘子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你交不了差关我何事?”
车夫没管他,挥着马鞭就要走,可那大汉力气确是大的恐怖,一手攥着缰绳硬生生拉住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