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虞蓉常常习惯性平等对人,有时甚至对春兰姑姑喜儿他们脱口道谢。
这对特权阶级可能没什么,但奴才们感激涕零,这一点都不夸张。
林木这样从死人堆里摸爬打滚的最底层人物感觉更甚。
他从小就没接受过什么善意,一点点都能沦陷,何况这善意来自于心上人。
哪怕这只是出自于惯性善意,这也足够了。
林木不贪心,即便现在死了,他也心甘情愿。
虞蓉不太敢去看他脸上表情,这种情感太过炙热、厚重,一不留神会让人灼伤,会令人窒息。
而她至始至终都是那个冷心冷肺的胆小鬼。
林木一边看着她,一边解开自己的伤口。
虞蓉不敢看,但眸光还是不经意间扫到了。
男人的腹部肌肉处有一处伤口,绑带胡乱地缠了一下,伤口似乎裂了,还渗透着血。
“嘶——”虞蓉倒吸一口气,看上去比受伤主人还疼。
林木一声闷笑,他人生第一次这么自然地县。
“笑什么笑?再笑伤口又裂了。”
虞蓉看见这男人竟然笑出了小虎牙,这家伙一直戴着面具,不会是个娃娃脸吧?
她问:“你多大?”
“十八。”
造孽啊,睡了的韩冕和差点睡了的林木两个加起来才等于虞蓉的年龄,评一句“老牛吃嫩草”也不亏。
可问题是这又不是她乐意的。
算了,睡十八总比睡八十来的好,后者她大概率企图杀人。
虞蓉最后挣扎一下,游说道:“寻一个年龄相仿的姑娘,安安稳稳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不好吗?”
言罢,还详细描述了一番。
林木感叹她不知人间疾苦的天真。
从被当作死士培养的那一刻,他的人生似乎只有两条路,死或者暂且活着。
何况这世间真有如此平凡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