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昨晚之前，他还能心安理得的告诉杨乔乔他跟姜怡然之间确实没有发生什么。

以后也不会发生什么。

他只是在弥补他对姜怡然的愧疚，等他把她安顿好了之后，他跟她就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会有任何牵扯。

可昨晚……

霍北宵的心又往下沉了沉。

这一次，他提笔在协议书上签了字。

签完字后，他搁下笔，沉声说道：“回去领结婚证的事情得缓一缓，这段时间，我公司里的事情比较多，暂时没有时间。”

杨乔乔收起属于她的那份离婚协议书，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答应道：“好，霍先生，你有空了随时通知我，我随时配合。”

霍北宵公司那边最近出了事，杨乔乔是知道的。

因为她和霍北宵离婚，夏老爷子原本要投资建设的高档楼盘项目停了，郭涛原本是霍北宵那边的得力干将。

建筑公司和运输队里的刺头滚刀肉不少，之前都是有郭涛在，才能把那些刺头滚刀肉压得死死的。

现在郭涛到她的厂里工作了，之前郭涛的工作就只有霍北宵亲自去做，才能够搞得定。

在这种情况下，霍北宵确实是走不开。

霍北宵深邃的眸光落在杨乔乔身上，目光深深的看着她。

杨乔乔以为霍北宵是要跟她理论她挖走郭涛的事情，已经在心里做好准备了。

没想到霍北宵沉默之后，说道：“不管以后怎样，我都是安安乐乐的父亲，我会承担起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

霍北宵都这么说了，杨乔乔也直接说道：“我不会阻止安安乐乐认你。但是，姜怡然，我必须把她送进监狱，让她为她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应有的代价。

否则，我不配做安安乐乐的母亲。”

霍北宵看着杨乔乔坚定的目光，他的心也狠狠的抽了一下。

有一瞬间，他甚至想，作为安安乐乐的父亲，他其实也应该帮着杨乔乔一起把伤害过他们的人送进监狱。

但这个念头只是在他心里闪了一下，他脑海中就冒出了梦里形容枯槁的姜怡然被押上刑场的场面，他的心不由得狠狠抽了一下，整个人都被愧疚感笼罩了。

“对不起。”他看着杨乔乔，有些艰难的吐出了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