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春念人没见着沈宸州。
每日找鹤亭拿东西,然后跑到花栖那待着上一天,夜里再回瑞云殿。
直到人界的千灯节到了。
寒冲热情邀请她们入人界游节。
星城是人界越国的一座小城。
日落灯起,自上空看下,灯火长街如流水,烟火红尘岁月祥和。
人家尽枕河。
神魔不过是传说。
“好热闹啊!”
春念人提着盏锦鲤灯站在长街尽头,青鸟面具遮着脸,只露出一双净水般的眼眸里,眼底是对这里一切的好奇。
花栖戴着白狐狸面具,手里提着一盏莲花灯。
而寒冲没放过任何展露他那张相貌堂堂新面目的机会,咧着一日十二时辰都挂脸上已经不值钱的笑。
周遭热闹,在春念人腕间手镯,隐隐散发着妖冶光芒。
远处河边柳树下,花灯繁密处,红衣执扇姿的男子正是几日没出现的沈宸州。
男人红袍猎猎,风姿邪肆。
看她在长街穿梭,在那些稀奇古怪小玩意的小摊前流连忘返,衣袂蹁跹,仿若一只灵动的蝴蝶。
“灵界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
沈宸州问鹤亭,了无情绪的视线仍留在了春念人身上。
青鸾一族传承上古,血脉稀少,一直将血脉传承看作重中之重。
而且灵界自有寻踪秘术,算出这只小青鸾落入魔界,那些老东西怎么可能坐的住。
鹤亭看向春念人身边的花栖。
“青鸾族长出关了,可不知为何,灵界内并未传出有谁失踪的消息。”
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春念人站在卖糖画的小摊前,看糖人老者将琥珀色的糖浆浇在铁板上。
刚刚这老人家在街上拦着她,非说她命格有异数,要给她算上一卦。
焦香混着白梅气息萦绕鼻尖,老者忽然抬眼,浑浊瞳孔闪过星芒。
“姑娘的命线,需经百劫千难,方可得圆满。”
春念人眸中笑意悠扬,本着好玩来着,没想到这老人家真有点根骨。
可寒冲脸上已经挂不住笑了。
百劫千难,这可不是什么好话。
正要骂骂咧咧,春念人低头从花栖给她准备的小钱袋里掏了掏,将两枚铜钱放在桌上,转身走人。
寒冲一脸怨气,还在嫌弃刚刚那个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