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警察局的刑侦科长“许文强”确实是被挤在一辆日军用吉普车里一起往东门这遍宅区里来。
因为负责押行那批财富的头目之一柳生次郎当下非常焦心他的失责会让他身败名裂甚至家破人亡,就算眼前会出现一个有可能找到线索的人,他都揪着不放,非要问出有用的东西来。
这下正想从徐三晚身上套出有用的东西来。
车里除了柳生次郎和徐三晚,还有一个翻译和这次协助追查被劫物的行动队长。
日军小队长坐在前头的副驾座上,后排的柳生和翻译把徐三晚挤在中间,这让他憋得很是窝火,听着两边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却又不得不配合着回话。
得知这伙人眼下是要去清洗东门的帮会追查被劫物的下落,徐三晚却大表异议道:“太君,这个帮会已经没了,前两天刚被我警察局联合当地的正义人士替天行道的捣毁了这个城里的最大黑帮,数名头目也被我们当场就地正法,这会儿那里已是个空院落,道上的人都散了,你们只会白跑一趟。”
他这么说自然是想鬼子放弃东门转作他向,这可是他们这伙人刚寻得的落脚处,怎么甘心就要遭到破坏。
柳生听了翻译的说话,却不由呻吟一下,脸上皱着眉头,这样的表情不止是他听到很不中听的说话,更是因为他右大腿的枪伤正让他痛得要紧。
昨夜柳生被打中一枪之后,痛得躲在附近的林子里,等到浦滨的日军队闻讯而来,才从林子里出来与另外两个弃船脱逃的护行头子会面,一起回到城里的军部。
天亮之后,作了伤口应急处理的柳生和另一名押宝的头目一刻不敢歇下的分头行动,那名头目招了一队人马去沉船的江河段封锁现场和组织人打捞去了,柳生的任务是要找到昨晚与他对打的那伙人,一路上想着抓住那些人之后要怎样活剥他们的皮。
这下柳生侧脸看着身边这个小警察局的所谓刑警队长,见他脸上脏兮兮的到处是积淀的泥垢,几乎掩盖了他本质的脸肤,心想这么一个仪容不净的人,真的会是不可貌相的人吗?
而且这人说出的话跟他刚才从那个倒霉的海龙商会那里的人口中听到的说话却不一样。
“怎么我刚才从那个帮会的人口里听说这个叫东门的正集结着一伙新势力,他们是真正的亡命之徒,正是得到你们警局的协助才夺了原来的势力,这伙人最有可能会成为海龙的对敌,是嫁祸给船帮的最大嫌疑。”
徐三晚正感觉到柳生的左腿贴着他的大腿,不知是出于要感受他身体传来的细微变化,还是柳生的右腿痛得要紧,受不了车行驶的颠簸会让伤口碰到车身的原因。
徐三晚暗下吸了口气,随即扯嗓子叫道:“那个船帮的人才是真正诬陷和诽谤!太君您想一下警察局的职责是什么!是除暴安良,抵制不法份子,维护市民的安定团结,又怎么会容让新势力出现!这么说我警察局是要勾结黑帮了,真是岂有此理!实际上与我警队合作打击帮会的都是正义之士,行动成功之后都各自回到原来的本份去,并没有集结一说,不信我们现在就去看看东门的现状。”
“是么,那我们就去走一趟瞧瞧。”柳生听了翻译的话,半信半疑道,他一下子出现在这里,又怎能分辨得出谁是谁非。
“渡边中尉,以你的看法,你认为这警队长与那个帮会的说话,谁更可信?”柳生随即问前头副驾上的行动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