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情之费了好一番周折才解决了那些妖魔鬼怪,有些血迹已经干涸凝结在了衣物之上,形成了一片片暗红色的印记;而还有一些则顺着他的衣服缓缓流淌而下,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留下一条血路。这些血多是别人的,但也有部分是他身上的。
沈穗儿看着他向自己逼近,显然是是来秋后算账的,对于他的获胜沈穗儿并不感到意外。那些妖魔若真的是藏情之的对手就不会对他那般客气了。
藏情之受不了自己身上脏兮兮的,随手施了个洁净术,感觉心情都好多了。
沈穗儿自知逃不掉,干脆就不白费力气了,坐在原处静等藏情之过来。
“沈穗儿,按照你定的规则,你是我的战利品了。”
沈穗儿忽然感觉自己好像飞起来了,下一秒,她便重重地摔在了柔软的床榻之上,藏情之俯身将她按在床上。
沈穗儿尝试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挣脱不了,转而问藏情之,“你不是说不稀罕碰我吗?怎么又改变主意了?难道刚刚打斗之时不慎伤了脑子?”
藏情之只是按着她,并没有再做其他的,眼中满是探究之意,“我只是好奇,你与那些妖魔究竟有什么渊源?他们为什么都想护着你?我也没看出你有多大魅力呀。”
沈穗儿眼中是满满的不信任与鄙夷,“有必要以这种姿势问话吗?”
藏情之说起话来一本正经,真的看不出半点私心杂念,“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我知道严刑拷打对你没用,只能用这种方式了,别说你了,我还委屈呢。”
“这种逼供手段……”沈穗儿面露嘲讽之色,质问道,“呵,想占便宜就直说,找的什么借口呀?若你真的想问出什么,又不想碰我,怎么不换别人来呢?”
藏情之眼中划过一道厉色,声音冰冷而狠绝,“好啊,我成全你,只要你敢点头,糟老头子、乞丐流氓、傻子纨绔,我都可以给你找来。”
但沈穗儿却顶着一脸将就将就的表情,随意道,“那还是你吧,矮个子里总得挑个高个子,你除了那张脸,其他的在我眼里与你说的那些人没什么两样。”
藏情之怒从心头起,受制于人的她凭什么这种态度?是真觉得我不能把她怎么样吗?
他手刚碰上沈穗儿的衣带,就见沈穗儿嘴角在不断溢血,他立即掐住沈穗儿的腮帮子,逼她张嘴。
“你想咬舌自尽?”藏情之眼中晦暗不明,情绪极为复杂,“我真看不明白你,一会儿风流浪荡,连男子都自愧不如,一会儿又像个贞洁烈女,宁死不从,到底哪个才是你的本性?”
即使如此沈穗儿还是在笑,掷地有声地说,“并不是我有多清高忠贞,而是你真的不配。你死心吧,[深藏身名]的毒灵可以让我死,却不能阻止我死。”
从沈穗儿嘴里流出的血渐渐变成了黑色的血,她眼带笑意与坚定,咳嗽着说,“你动情了……咳咳这一局你没有胜算了……”
“我动情了?自以为是。你死了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藏情之缓缓松开手,他觉得自己没必要再跟一个将死之人浪费时间,“咬舌不够还服毒?是真的担心自己死不了……这一局我看不出你到底赢在哪了,一切不过是你临死前的痴心妄想而已。”
他静静地看着沈穗儿的呼吸越来越弱,直至完全停止,他心里涌起莫名的情绪,说实话,他也是第一次对一个女子下如此重手,纠缠如此之久,以往再不济都是一击毙命,断不会百般折磨。
只怪沈穗儿太认不清形势了,摆不对自己的位置,作茧自缚,自取灭亡。
他正在出神,忽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腹部被人刺了三刀,随后听见一句耳熟的话,“上次我就试探出来了只要在你毫不设防之时发起攻击,是可以伤到你的。”
藏情之眼前渐渐清晰,看见沈穗儿正握着手中那把染血的匕首,一脸警惕地盯着他。
怎么回事?谁有能力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使时光回溯?
他也不确定这是不是别人刻意设下的幻境,目光一直停留在沈穗儿脸上,想从中找出破绽。
眼前的沈穗儿忽然间看上去一副困倦至极的模样,她双眸半眯着,仿佛被沉重的睡意所笼罩。只见她时不时地用手揉着太阳穴,沈穗儿的身体猛地一软,毫无征兆地朝着身旁的他倾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