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藏情之也没再动手了,趁热打铁告诫沈穗儿,“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不能对我说谎,任何情况下都不可以。”
“我尽量吧。”沈穗儿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至妆镜前坐下,当她伸出右手拿起木匣中的发梳时,指尖传来的疼痛使得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拿在手上的梳子“啪嗒”一声掉落到了地上,梳子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穗儿面露尴尬,“你先走吧,我叫宫女进来伺候。”
藏情之自告奋勇地捡起地上的梳子,走到她身后帮她梳发,“要什么宫女呀?我可以帮你啊。”
一刻钟后
沈穗儿看着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和横七竖八的发钗,一脸麻木,“藏情,你要是不擅长做这个真的不必勉强自己,而且这也轮不到你来做呀。”
藏情之跟她的头发较上劲了,有法力都不去用,硬是要凭实力,笑话,扎个头发还用法力穿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偏偏藏情之还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好心帮你,你还敢嫌弃?”
沈穗儿连连摇头,头上横七竖八的步摇也跟着摆动,“没有,没有,只是不想太麻烦你,这些让宫女做就可以了,哪能让你来做?你应该好好享受才对。”
藏情之也不摆弄头发了,把镜子正了正说,“既然没有的话,就保持这个发型吧,挺别致。”
沈穗儿脸上显出几分不忍直视的表情,伸手捂着眼睛,违心道,“行,你开心就好。”
趁着藏情之放松警惕时,她忽然出手点穴让他无法动弹,沈穗儿坏笑道,“大事由着你,小事我可不会让着你,放肆了许久,该轮到我玩了吧?”
藏情之可以挣开,但他没有,他也想知道沈穗儿下一步会做什么。
只见沈穗儿站起身来,移至他身旁,拉起他的手臂,引导他稳稳地坐下。随后,她转身走到书桌前,轻轻地拉开抽屉搜寻着。终于,她找到了毛笔将其取出。
接着,沈穗儿又移步到放置朱砂的小瓷罐旁,拿起小勺,轻轻舀起一些朱砂,缓缓倒入砚台之中。她手持毛笔,轻柔地蘸取了些许朱砂后,便朝着坐在面前的他走去。尽管她的手因刺痛微微颤抖着,却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
随着笔尖的游走,一道道细腻而优美的线条逐渐浮现出来,渐渐地勾勒出一只形态逼真、古色古香的精致红色蝴蝶。这只蝴蝶栩栩如生,翅膀上的纹理清晰可见,仿佛随时都能振翅高飞。它静静地栖息在他的额间,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既迷人又神秘莫测。
那鲜艳的红色如同盛开的花朵一般绚烂夺目,每一笔每一划都蕴含着勃勃的生机与活力。
画完后,沈穗儿解开他的穴位,他原以为沈穗儿会捉弄自己报头发被弄乱的仇,没想到她竟是认真画的,藏情之对着镜子面露疑惑问,“画这个做什么?”
沈穗儿凝视着他的脸,仿佛要将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深深印刻在心底。她微微转过头,目光又落在了镜子上。
只见镜子里清晰地映照出了他们两人的面容,沈穗儿伸出纤细柔软的手指,轻轻地触碰着他的脸颊,她的动作无比轻柔,就像是在触碰珍贵的宝物一般。
随着手指的移动,她缓缓开口说道:“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个蝶纹与你如今的模样颇为契合。我知道你或许并不需要我的庇护,甚至比我更为强大,恰似蛰伏许久,终于积聚足够力量破茧成蝶,明艳且张狂,任性而嚣张,这是我最希望看到的样子。”
如此气氛不来添点火倒是可惜了,藏情之心想着,转而,他暗中出手塑造出一个分身“藏情之”。
(藏情之)慢悠悠地走进门,语气玩味,一看就来者不善,“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呀,可是打扰到两位的兴致了?”
藏情之往沈穗儿身后躲了躲,明知故问道,“穗儿,他是谁呀?”
沈穗儿移动了几下将他挡得更严实,劝道,“藏情,你先出去吧。”
“你很在意他?那我将他杀了,你会不会悲痛欲绝?”(藏情之)果然一眼就注意到了她身后之人,看出她极力的保护,更想下手了。
藏情之也是认真的,若是能让沈穗儿伤心地痛哭,他真不介意玩玩假死计,他故意火上浇油以便能最大限度的引发沈穗儿的愧疚与自责,“穗儿,你说你会保护我的,不会放任我被他杀了吧?可是看你的样子好像不是他的对手……”
沈穗儿耐心安抚道,“你放心,他杀不了你,也伤不到你,听话,先出去。”
藏情之故作不解,摆出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穗儿,他杀不了我的话,你为什么要我出去?”
“我确实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会败得很惨,我不想你看见我狼狈不堪的样子。就像你小时候总是冷着一张脸面对所有的攻击与嘲讽,直到没人看见的时候你才会让自己露出脆弱的一面。你要面子,我也要面子的,尤其是在你面前。”沈穗儿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像是穿越了时空一般,流露出深深的回忆之色。那眼眸中的光芒,起初还带着些许清冷,但渐渐地变得温柔起来。
小主,
她就那样静静地凝视着他,眼神仿佛能化作一泓春水,将人淹没其中。不知不觉间,那温柔之中竟又悄然浮现出了一丝恳求之色,宛如夜空中闪烁的微弱星光,虽然渺小却格外引人注目,“你出去好吗?”
沈穗儿的话,让藏情之当场愣住,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生来有罪,六界不容,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还活着。”
“此子先天凶煞之体,若不令其自愿赴死就算杀他千百遍他也依旧能死而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