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煦:“......。”
“爹!你怎么这样。”周煦七尺男儿,脸埋着床当众大哭,“我难道不是你的继承者么?”
周立寒用看傻子的眼神睨他:“我那点儿遗产,你不知道?别的还有什么,你想继承我的前仇前怨么?”
“爹,谁和你有仇你说,我去削他人头给你供上!”周煦唰地擦掉眼泪腾然站起。
“....算了,和你说不清。”周立寒艰难地抬手扶额,“给你起这个名,就是叫你活着快乐就好,其他别管。当然,咱还是得有点儿要求,所以你别作奸犯科、祸国殃民。其他随便,败家也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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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煦:“..........。”
咱爹,你管这叫有点儿要求??
他!堂堂名震中西的冠西军侯独子,老爹竟然说他败家也没事?!
“哦,那再补充一点儿吧。”周立寒浅浅地打了个哈欠,眼皮开始耷拉,一耷拉就不想睁开。
她想起十三年前他靠在她身上,在她耳边说的那句——兄长,我好困。
确实是很困啊。
而且还是浑身疼的困,又疼又辣。像被泡在锅里似的。
“每年三月...给我后院头供着的人烧烧香。”其实就是项霆,但这会儿还有其他同僚在,不方便说,“至于成亲,随你开心。但记住,不许辜负对方,无论男女。”
她又微颤地朝胸口摸去,是那两支小骨笛,被她串在了一起,十多年来悬于胸前。
“陪葬物,随便。但这个,别动。”周立寒已经几乎说不动话,一个短句说完,就阖上眼,不再挣扎于抬眼帘了。
她的意识开始愈发缈然远去,但总觉得还漏了点儿什么。
“啊。”她的眼睛骤然睁开了一下,伸手喃喃着,“玉....”
“什么玉?”周煦秦箬冯时忙凑上去听,却再也没听到相关后续。
冯时恍然想起:“卧冰好像身上有一块自己刻的和田玉佩,但前几年给了一个小丫头——”
“什么小丫头?在哪里?我去找回来!”周煦猛然问道。
周立寒的眼睛已经重新阖上,这是最后一次了。
“不是...让你去找,回来。是...让你....和...”
现实的意识已经彻底飘离于当下,最后一丝神魂带她远去了遥遥昔日。
周庭霄。
来。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不许变,却事事变。
她连出征前承诺的,回京陪他起码六十年,都没有做到啊。
“暖阳...融.....碧落,”周立寒的眼角划下最后一滴热泪,仅剩的力气念出临终的作诗,回荡飘散:
“...寒水,绻、丹.....霄。”
......
项霖昨晚做了梦,梦到了周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