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琪山摇头道:“就算神仙来了,也找不到。”
陈正南奇怪地问:“为什么?他们埋得太深?”
陈琪山痛苦地摇摇头。
陈正南又问:“喂狗了?”
陈琪山摇头道:“就算喂狗,多少也能找出一块骨头。他们、他们全都被扔到窑火里一起烧了,连烧带闷的,一窑就是七八天,骨头全都烧化了,啥也找不出来。 ”
陈正南骂道:“妈的,太可恶了!”
过了一会儿,陈正南又问:大哥,那些看守中间,打死过人的,名字你都知道吧?”
陈琪山忙说:“这当然知道,最厉害的就是周家二老爷的儿子周连奎和周大老爷的女婿金春林,还有一个是他们的侄子周连海。打人、杀人的主要就是他们三个,其他的都是小喽啰,只是跟着起哄,打两棍跺几脚的,不过他们对快死的人都是不闻不问,毫无人性,没有怜悯之心。他们在那里干时间长了,全部都是铁石心肠,没有一点人味。”
陈正南恨恨地点点头:“大哥,你把他们三个人的名字也写下来。“
陈琪山把纸接到手上,放在桌上又写下了那三个人的名字。
陈正南又问:”大哥,路口上有一个茶铺店,是给他们家卖砖头的,那人是谁?”
陈琪山有些惊奇地问道:“弟弟,你怎么知道这个茶铺店的?”
陈正南笑道:“大哥,我已经去看过了,我说过我会为你报仇的,那些人我绝不会轻饶了他们。”
陈琪山听他如此一说,面露喜色,点点头道:“那个茶铺摊的主人,是周家的舅公,叫孔祥山,每每有人逃跑了,大多都是他带人抓回来的。他熟悉那地面上的路况,也是那地方的一个小霸王,周大老爷和二老爷都信服他,他也是一个做生意的好手。”
陈正南又问:“大哥,官府里、衙门里可有人去过窑场?”
陈琪山摇摇头说:“从来没有,窑场里只有周家信得过的人往外面拉砖头,窑场里吃的米、面、油、菜,也都是孔祥山买好了,让拉砖的人从他那里带进去,从来没有外边的人能到窑场里去,窑场里除了两个看窑火的窑工、周家的人和几个打手,也没有人能出得去。”
陈正南又问:“大哥,你说的那两个窑工也是他们绑架来的?”
“不是,他们俩倒是请来的,家住在十里地外的宋庄,一个叫宋诚,一个都喊他宋老六,他们三两个月才回家一次,只有他两个人同情我们这些人,但却也不敢帮我们,更不敢说出去。如果他把我们说出去了,周家的人不仅会要了他们性命,还会放火烧了他们家的房子,所以他们两个从来不敢吭声,只管干活,管好窑里的火头。”陈琪山说着,思绪又回到了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