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寒风扑面。
眸中,本该清澈的瞳孔上蒙着一小圈白雾,看向对面也是一种呆滞和空洞。
门外早就站着高高壮壮的一个青年,及时出声:“阿弟!你要出门啊?”
“阿弟”是这少年的名字,养父给他取的,山里人不会取名,连养父只知道姓顾,旁人便以顾老爹称呼,捡到这小孩收养,便胡乱取个小名,至于大名,不曾想过有。
辨别了一下声音,顾振才嗯了声。
“杨峰哥早!”
他挪出门来,摸索着认真把门锁好。
站在门外的杨峰寻着话头:“你这是……”
顾振手上拿着柴刀,胳肢窝里夹根木棍,腰上,系着一捆绳索,还系了山里人常备的一个布袋子。
“……这么冷的天,你要进山?”杨峰有些惊讶,“你眼睛又不好。”
“没有,之前堆在山脚的柴禾,我去背一些回来生火。”
锁好了门转过身来,把木棍拄在手上,顾振解释了一句,“其实我眼睛能看见,只是看不清楚。”
“我还以为,你真的要进山,嗬嗬!”杨峰调侃,眼睛却在顾振腰间布袋上转了转。
山里人进山,带的东西一般只是几个玉米饼子,用火烤一下就吃。
只是背个柴不进山,不需要带干粮。
“背柴吗?你眼睛不好,我帮你背回来。”
杨峰麻利的把柴刀抢过去,“堆在哪里……要不你带我过去,柴我背就行,你只管走好。”
顾振微微蹙了蹙眉,漫天的雪飘在身上脸上。
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受过很重的伤,五年前被顾老爹从山上捡回来,不但失忆,还失明了。
他用神识探过自己全身,发现脑袋里面有一大团淤血,所以眼睛才看不清东西。
但现在他修为失了九成多,没办法把淤血冲开。
“杨峰哥,你要去哪里?前边是不是,有几个人,我看不清。”
顾振往那边睁大了眼睛辨认着。
“是几个外乡人要进山,缺个向导,所以我就带他们一程。”
杨峰的足下顿了一下,微微侧头看这少年。
顾振腰背微微佝偻,仿佛全身的重量都依靠双手拄着木棍支撑,绒帽压在眉上,脸就显得更小,身形也更单薄。
“哦?”
走的近了,村口雪地里,寂无声息站着一队黑袍人,头戴斗笠,腰上佩的统一挎刀。
这些人的左手寸步不离的按在刀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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