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什么不顺心的,您尽可责罚奴婢,万不可伤了自身啊。”
说着,她膝行到老太后跟前,伸手想替对方拍背,却又被打落。
老太后眉眼微冷道:
“你既知本宫如今不宜动怒,就更不该诸事隐瞒,令本宫忧心。”
“说,外头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可是宁王他……”
“不是,您别动气,此事当真与宁王无关。”
揽芳见自家主子面色愈发难看,惊惶之下,只得和盘托出:
“回娘娘话,是佛堂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您之前派过去看守柳才人的两名宫人,因冒犯了柳才人,现已被陛下杖毙了。”
“且……且陛下为安抚受惊的柳才人,擢升其位份,现今此女已为正四品美人。”
“什么!”
“咳咳咳,岂有此理,这个逆子,逆子!”
”竟为了一个小小才人,辱没本宫的颜面。他难道不知那两名宫人是哀家派过去的。
即便她们真有所过失,那也是哀家的人,如何惩处也该是哀家说了算,哪轮得到他替哀家做主。”
太后捂着胸口咳嗽不止,一时气血上涌,喉咙涌起一阵腥甜,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太后!您怎样了?”
揽芳惊恐万分,忙朝外高呼太医,心中懊悔刚刚不该多言,于是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记耳光。
……
清宁宫的事情,飞速传到勤政殿。
绍临深彼时正端坐于御案前,审阅着张家人接连呈上的请安折子,他眉头紧蹙,手臂一挥,直接将其拂落于地。
“哗啦!”
折子散落满地,殿中两侧的宫女太监皆吓得屏息凝神,如雕塑般伫立在旁。
立于下方的韩忠见此情形,熟稔地趋前拾起,转头命人将其投入火盆焚毁。
当今太后出自青州张家,不少族人都在朝为官,其中官职最为显赫者,当属时任内阁首辅、兼刑部尚书、都察院左都御史的张谦和。
此人亦是张太后的嫡亲兄长。
在元康帝幼年时,乃至尚未亲政之前,张谦和这位舅舅曾与元康帝有过诸多温馨过往,更是待他看的比亲儿子还重。
可惜,人心易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