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部队仍旧驻扎在与阎树人地盘接壤的边界,使得眼前的边界形同虚设。
高堂藤顿时一个念头就冒了出来。这么好的机会,何不“偷家”呢?
这个想法,或许换个聪明人来,都可以想到,但要把这个想法实现,这需要相当大的魄力,因为万一是陷阱怎么办,或许稍不注意,就被人从后面包了饺子。
小主,
他也是个枭雄人物。
当即家也不回了,当机立断,集中了当前手中的所有力量,化作一支箭镞,长驱直入,直接逼宫,仅花了两天不到,便杀尽敌方势力首脑与家族,几乎无伤的接下了一块同等大小的地盘。
这还不算晚,高堂藤又迅速的打散势力,两两编织,让自己的长子带领其中的一半回家,避免稀里糊涂在这边傻乐,却有人模仿自己致使后院起火。
恐怕事后连高堂藤自己都没想到,事情会进行得如此顺利。
但是尝到了甜头,接下来,他并没有趁胜追击,继续向外扩张,而是选择休养生息。
这乃惑敌之策。
周围原本紧张得就要联合起来的其他势力,渐渐放松了警惕,又过了数年,更是只在边境线上留下少量的驻军。
而见到时机成熟,高堂藤立即暗中开始了自己的侵/略计划,召集秘密训练的部队,剑指他眼馋许久,资源富庶的灵山脚下。
大势碾压之下,高堂藤的军队就好像推土机一样势如破竹的前进,阎树人直接被打懵了,驻守在外的兄弟虽然拼死抵抗,依然无济于事,到了此时,阎树人本人就算再得民心,也不得不抱头鼠窜。
再加上他本就不愿意让百姓受苦受害,在高堂藤无耻的拿民众胁迫下,终于认输投降。
本来为了稳住局势,避免敌人东山再起、死灰复燃,老势力的首脑肯定要遭受清算,包括其的家族血脉多半也无一幸免。
但或许正应了一句老话:“积善之家,尤有余庆”。
就在战争爆发的前一年,阎树人的大儿子阎宝贵,意外研究出了一种能够令地盘内打理的某种珍贵资源,产量翻出近一半的特殊培育手法。
上报给宫殿后,“仙人”对阎家大受赞赏,降下指令,对阎宝贵好好的封赏了一番,可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甚至族中几名子弟,还被破格收入宫中,虽然成了太监,但踏上了更强的修行之路,起码眼前也让家族显贵了不少。
但是,那些被送入宫殿的族人,想要成长起来,拥有足够的话语权和影响力是需要时间的。
而隐藏在暗中的敌人已经等不及了。
高堂藤预谋已久,甚至早已经不断派遣探子,摸索出了阎树人整个势力的地图,地理要冲、粮草囤积处,和兵力分布范围。
他不动则已,一动,便是致命。
从始至终,阎树人和他的兵将们,一直都在稀里糊涂的战斗,因为往往打着打着,莫名其妙就从战场的某处切入进来一支军队。
有心算无心,这些来犯的敌人,似乎比他们还要熟悉自家的地形。
直到战斗的最后一刻,阎树人意识的不对,用传信玉符发出的求援信息,甚至才只来得及传入宫殿,大湖市的城门就已经被早已买通好的奸细攻上城门,从内部打开。
导致高堂藤的军队像潮水一样长驱直入。
这场战争的最后,高堂藤大获全胜,阎树人大败亏输。
好在紧要关头,阎家有特殊的培育手法,又得到过仙人的赞赏,宫殿不得不重视,虽然同样碍于仙人的条例,不能对这些势力多加干预。但也出面保住了阎家。
最终由宫殿从中协商,阎树人与高堂藤约法三章。
首先,每座城市只允许留有一座济善堂。
其次,阎树人了解过周边的势力,知道高堂藤是什么德性,强烈要求“官方认证”,在济善堂里重新设立“济良所”,收容逃跑出来的妓/女、娈/童和逃难的妇孺。
跑进济善堂的妓/女娈/童,如果是染上花/柳、梅/毒等性/病的,济善堂负责给医治,治好了再给找人家出嫁或者学什么手艺。
而高堂藤这边,每一座济善堂四周都挖出护城河,名为给其划分出专属的领地,河内圈都属于济善堂所有,实则是高堂藤的一箭三雕之毒计。
其一范围已定,意为济善堂无论如何不允许再扩张。
其二将阎家的人与外界尽最大限度的隔阂开,也就是软禁。
其三方便在逃跑人的途中设置障碍,因为想逃进去只有通过大门,门前那里有座大石桥,受迫害的妓/女娈/童只要侥幸逃过石桥,依照约定便无人能去抓。
但是沿路的许多茶摊、商铺,甚至来往的行人,都可能是高堂藤的眼线。
妓/院里的窑/主,明知妓/女跑进济善堂,知道背后有结丹修士,也不敢前去要人。
凡是跑进去的人,都有人教他们读书识字,或学习各种手艺。
有愿意出嫁的妇女,由济善堂在门外张榜公布姓名、年龄,或是画像。
有愿意娶的,可以找出保人,立下字据,不准变卖,不准给气受虐待等等,便可领去成婚。
如果跑的是相貌丑,接不来客的“扛刀姑娘”,窑/主就不找了。
如果是“红姑娘”,窑/主把她(他)看成是摇钱树,便想方设法找容资上等,“品貌上佳”的拆白党、地痞流氓等,乔装成良善,或是有头脸的阔少爷、年轻有为的商人、修为有成的青年才俊等等,总之发出悬赏,花钱把人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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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可以多花一些钱,走官方的路子,高堂藤明着不敢胡来,但卧榻之侧,也绝不容许一个方外之地挑战自己的威信,时不时的就会给一些人乱扣罪名,将其羁押出来,或是主动送人进去,实际上都是自编自导,专业的演员。
为的就是不断打击阎树人的声望。
偏偏高堂藤有的是手段,对付这些普通人,很轻松就能捏造谣言,到时人证、物证俱在,连受害人最亲的人都能够给弄来,摆在一起,让当事人一脸懵圈,百口莫辩。
而阎树人明知是假,气得吹胡子瞪眼,也无可奈何。
也幸好高堂藤不知道阎家宫中有人,否则为了自己“家天下”的梦想,绝对不会采用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
从济善堂里领回来的人,迟钝一些的,等醒悟过来,后路早已经被簇拥上来的打手堵住,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到了此时,且不管你开口说什么,当先便免不了遭受劈头盖脸的一顿毒打。
而当事人不管如何跪地苦苦求饶都没用,这顿打一直要打到老板顺了气叫停才为止。
可能有人要问,倘若气不顺呢?气不顺,自然一直不停手,实际上,打手没个轻重,经常会“一不小心”就将人给打死了。
只有那些“慈悲”一些的,想着再为自己挣钱的,抬抬手,能勉强逃得性命。
此时,老/鸨子打骂妓/女时常说句口头禅:“你不好好接/客,想干什么?你跑到济善堂,我也能把你要出来!”
被领回的妓/女、娈/童们,挨打受骂不算,还得改契约,原来是三年的,给你改成五年,以此来处罚她(他)们,姑娘男孩们也只好认可,不然老板不饶啊。
久而久之,这种事情多了,姑娘男孩们宁可“自梳”起来,也不再找什么对象了。
更恶劣的影响,是对于肉/体欢/愉之事也是打心里厌恶之极,甚至一些因为年少在夜晚寂/寞/难耐、春心萌动、春/潮泛滥之时,还演变为选择自残让自己冷静下来。
……
“他奶奶的,你们这帮小杂碎,敢在太岁爷爷头上动土。”
一声愤怒且带着某种快意的咆哮过后,紧接着,是大量建筑被轰碎的声音,这栋名叫宜春楼的青/楼建筑,倒塌的同时不知道瞬间压伤、压死了多少的打手和龟/公,不时便响起一阵阵濒临死亡前的恐惧与哀嚎。
“不好,这家伙怎么是结丹修士!”
鹬郎满脸的狼狈,被诡异包裹着身体从地里钻了出来,怀里还一边搂着一个妓/女,他脸色大变,放下抱着的人,示意她们赶紧逃走。
蒙损研究的功法是很厉害,诡异融合之路也很速成,但是再快、再速成,他们之中加上在野外捕捉诡异的时间,真算起来,修为最高者,也顶多相当于炼气五六层的修士。
一天不到的时间,要顶寻常修士数月、甚至数年的苦修,这已经相当厉害。但绝对无法抗衡结丹。
鹬郎此时恢复了原本的少年模样,并且为了打入内部,麻痹敌人,身上穿着一套极致暴露的衣服,当然,这是优雅一点的说,说白了就是几块布料。
而可以看鹬郎很瘦,却不是那种直上直下的排骨身材,反倒肉肉的,胸前也不见肋骨,皮肤白里透红,粉粉嫩嫩,一看就很软乎好暴……啊抱。
“蒙/汗/药没用,‘风紧扯乎’(黑话:势头不对,马上撤离)。”
废墟炸开,一个面色狰狞的青年人不借助任何的法器法宝,腾空飞了出来。并且就要释放神念,将鹬郎给禁锢住。
“本以为是只温顺的小猫咪,可以好好的蹂/躏亵/玩一番,结果却是一头愚蠢的猪猡,死吧!我要把你整个一锤一锤一点点的砸成碎片。”
鹬郎并没有选择逃跑,目标是他选的,哪知道目标的老板点子扎手。
此刻为了弥补愧疚,他决定牺牲自己,为其他同伴争取逃跑的时间。
肩膀因为恐惧不停的发抖,但却没有丝毫退缩的想法。
少年深吸了一口气,然而就在他催动体内的诡异,准备奋不顾身冲上去的时候。
突然,他看到那个年轻人脸上的狰狞,化为了惊恐。
“蒋衍,你敢拦……嗯,好多太……大人,诸位大人,你们这是做什么。”
鹬郎抬头看去,只见到有大量的身影从天而降,将扬言要折磨杀死自己的青年团团围住。
从他们远比青年更强的气势来看,这些人全都是结丹修士无疑。
可是任凭鹬郎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什么时候,这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强者,也这样廉价不值钱了?
“你就是高堂藤的三子‘高……呃,丸’对吧。”丁公公说完暗自嘀咕了一句这是什么鬼名字。
“正是。”到底是枭雄之后,经历了一开始的惊诧后,青年很快的冷清了下来。
冲宫人宫女还有蒋衍抱拳,言谈之间也是进退有据。
“行了,不要废话了,高/丸,跟我们走一趟吧,不过走之前有个任务,你要先传递下去几条命令,首先……”
丁公公传完圣旨,埋头望了没走的鹬郎一眼,包括远处观望的其他妓/女与娈/童,冲他们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快要堆成晒干后的橘皮褶子了。
显然有蒙损的交代。他知道这些是“自家人”。
但这笑容落在高丸眼中,就显得十分刺眼。
也不知他是“精/虫上脑”,还未消退又或者怎么的。
此刻居然有些阴阳怪气道:“丁公公,我爹每年给宫中的孝敬可不少啊。”
“嗯,你是在质疑仙人的决定吗?”手握圣旨的丁公公,当即脸色就沉了下来。
他话音刚落,大量的神念立即扑了上来,束缚住了青年,令其如同戴上了厚厚的镣铐,再也动弹不得。
青年从牙齿缝里挤出话道:“小、小民不敢,只是,诸位大人,你们要我传达下去的命令,这些内容恕我不敢苟同。”
“诸位大人,以前明明都可以的,又不只是我们这一家才这样,为什么现在不可以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不等丁公公回答,旁边蒋衍冰冷的看着他,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现在不可以,是因为现在的天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