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隔绝。
望着纸人队伍背影的三人心中暗暗可惜。
跟着醒悟过来,望向彼此,眼中的敌意更深了数分。
下一刻,三人同时出手,反应如电。
天空中,一道斑斓的彩霞横挂天空,就像是洗洁精水滴在油汪汪的水面一样,虚空凭空膨胀出大量的肉瘤以及碎肢,这些肉瘤如同血肉炸弹,一旦受到外部刺激,就会起到连锁反应,不停的在空中爆炸,化作一片血肉雷域。
那些龙卷风一样的蚊蝇却相当狡猾,它们随拆随合,形成大小不均的各种云团,根本就不受爆炸的影响,哪怕不小心被冲击波冲散,也能再次聚合,没有太大的伤亡,反而不停逼迫敌人撤退,时动时停,诡异狡诈。
而骨龙则极其嚣张,直接裹挟着漫天云彩,大大咧咧、横冲直撞,一副“反正你们不敢与老子角力”的态度,相当的蛮勇乖张。
他们越是打战斗,波及的范围越广。
煞级诡异的威风,蒙损悄悄掀开轿子后窗,如同个未出阁的深闺大小姐似的窥探,偷感十足,但此刻寻常的肉眼已经难以观测到战场。
连庞大的诡异都化作了各种异象,更别说三个修士了。
只能听到接连不断的炸响,像是气象台为了人工增雨释放的火箭炮,那种空旷又震耳的轰鸣,以及其他各种恐怖的声音,持续摧残着耳膜。
“喂,前辈,能不能走慢点。”蒙损尝试和后边抬轿子的纸人商量。
小主,
纸人们没有任何的动静,依然虚空迈步,不过速度确实暴降了一大截。
这时,一道璀璨的明黄色“刀光”,猛的从天而降,砸到了下方的大陆,直接将行台的一座山峦从中劈断。
顿时,山石崩裂成碎末,上面经营的资源,一大片“耙耳朵树”被搅得稀趴烂。
这种树木,每一片叶片,除了颜色是绿色的,外观都像是人耳朵。甚至叶脉都像是人的血管。
叶片肥厚,摸上去如同木耳似的。
别看名字不起眼,但是应用面相当广泛,可以替代许多种筑基级别的材料。
同时倒霉遭殃的,还有那些靠近周围,正在打理资源点的修士,都被“龗”的这一道攻击,要么搅成血浆肉沫,要么干脆气化成的虚无。
忽地,又有密集的蚊蝇拍打翅膀的声音,听得人脑袋昏昏沉沉,“蜹”所过之处,如同蝗虫过境一般,任何富含灵力以及其他能量的物体,包括修士在内,都被叮咬成了渣滓。
转眼就有数百个炼气、筑基,乃至结丹修士遭难。
时不时的,一些肉块没有充分爆炸,或是崩碎成更小的个体,在气浪的推动下,像溅起的油点一样从天而降,或者天女散花,漫射下来。
在地面炸出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坑洞,又有大量资源点被破坏,修士失去生命。
“这是什么情况?”蒙损心中迷惑,这还是他心目中的名门正宗吗。
当然,这并不排除三名年轻元婴,战斗的太激烈,已经升级到了白热化阶段,再也无法收放自如。
但这样视生命如草芥,蒙损却无法赞同。
“元婴强者的战斗,哪怕只是余波,低阶修士也完全无法承受……他们大可以张开诡域,或是去更高的天空打的。”
蒙损右手下意识的攥了攥。
跟着化为一声叹息。
没什么好说的,任何的信念和坚持,都建立在实力基础上。
放下轿帘:“前辈,我们继续走吧。”
终于,纸人们来到了一座堪比蜀道山的巨山面前停下。
这座山与其说是山,不如说是一个以山为形象的诡异聚合体。
主体隐藏的很深,乃是一头“戾级(化神)”!
它的造型形似一个手掌,只不过每一个指头叉的都很开,不同的指头上,拥有着不同的生态。
首先引起蒙损注意的那根,也是离他最近的一根指头。
上面布满了大量凝胶状的结构,就好像是高度在十五到十六层之间摞起来的尖塔。
虽然像皮冻一样表面Q弹,但不会让人有食欲感。
这是因为凝胶中包裹着大量杂质,如果再仔细看的话,那其实是一些扭曲折叠在一起的尸体!
尽管辨识度较高的人类尸体,在其中只占了很小的一部分。
但塔这么多,累积起来,也是一个相当恐怖的数量——在系统显示的信息中,这些结构叫做“镇魔塔”,每一层本质上是一种特殊的厉级诡异。
它们依靠数量的多寡,能够叠加为巨大共生嵌合体,“堆”出更高的境界。
然而蒙损很快就注意到不对,在众多的塔环绕下,有一片塔林相当的矮小,就像是指纹不规则的凹陷。
之所以引起他的注意,这些塔相比起周围矮不说,内部也没有太多的杂质。
可以让外人清楚的看到里面,是整齐排列着的一个个女体,仿佛是自愿钻进去的一样,或是死后被人放置陈列展示。
每一具都姿态静谧、神态安详。
蒙损眉头皱得很深,第一是因为身为人类的感同身受,女尸并非完好无损,她们身上被切割走了各种器官。
眼、耳、口、鼻、心脏,从身上洞开的解剖面来看,内脏也有被取出。
此外更多的,是因为这些“女尸”都有名字。
“図弥子”、“図佳莱”、“蔱麻衣”、“戕夕梨”、“聻凛花”……
(没有存稿,每天都像挤牙膏一样的挤,但都会每天尽量坚持写,不辜负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