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晋言将对苏万里的恨意,悉数转嫁到了苏时恩身上。
更深的层面可能还夹杂着不可言喻的嫉妒。
一个被赶出家门的庶子,同为名声所累,他凭什么可以过的那般逍遥自在?
苏时恩想说因为他姿容出众,被他家玉哥儿相中了,所以才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可想想还是算了,毕竟真话太伤人。
苏时恩要求白晋言亲笔写下保证书,并签字画押。
妹妹的生死掌握在对方手中,白晋言也只能依言照做。
苏时恩多嘴问了一句:“那孩子你们不管吗?听说他还挺聪明的。”
白晋言愣了一下,大拇指狠狠的摁在文书之上。
那孩子跟在妹妹身边快七年了,虽说没有血缘关系,但感情肯定是有的。
她以后也不会再有其他孩子,也就是说无论从哪个层面出发,这孩子他都得管。
况且妾通买卖,别看平日里受尽宠爱,实则一点儿保障都没有。
白姨娘做的事,如果被苏万里知晓,轻则被发卖,重则死无全尸。
别看白姨娘没签过卖身契,但有苏王氏压制着,她也一直没能混上“良妾”出身。
白晋言赌不起,一纸文书换两条人命,值了。
苏时恩对于这兄妹二人倒没多少同情心,可怜是真可怜,但造孽的事也没少干。
苏时恩之所以投鼠忌器,完全是担心他老子在盛怒之下做了不理智的举动,恐怕将来会影响到他的仕途。
白晋言虽说是同进士出身,但好歹算是半只脚踏入仕途。
真把人逼急了,死咬着苏家不放,恐怕他这个已经分家的庶长子也无法独善其身。
证据到手,就如同扼住了白晋言的脖颈。
至于他老爹,有委屈就往肚子里咽吧,看开一些,不过是顶绿帽子而已。
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苏时恩飞身上马,赶回去参加饯别宴。
时间紧,任务重,都怪调令下来的太晚了。
本以为他们在京城结交的人脉不算多,但宾客名单列出来后,发现开八桌都不一定够用。
苏时恩请了十几个翰林院的同僚。
剩下的都是铁柱在大理寺的人脉,以及铁家和徐家的亲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