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山公有谋有勇,身出名族,得下兴洛仓以来,远近郡县的士人前来投附他者,络绎不断,以至郡县吏员,都颇有来投的;反观咱们,前来投附咱们的,则无非都贼官兵口中所称的‘群盗’。茂公,昨天儒信他们说,军中更有将士私言,‘王者不死’,并传唱‘桃李子’这首童谣,说不定……,俺在想,茂公,蒲山公他也许还真应了天命?将来成就贵不可言?若果真如是,俺今日将军主之位让与给他,不就等於是给咱这帮子老兄弟,谋下了一条好出路么?”
借着端起茶碗喝水的机会,徐世绩偷觑翟让面色。
发现翟让脸上的神情很诚恳,与他说话的语气一样。
这些话,应该是翟让的真心话了。
不知为何,虽然与翟让相识已久,对翟让其人的性格,徐世绩早是了解,然在听完他的这番肺腑之言后,饶以很少会被感动,徐世绩此时此刻,亦是不觉浮起了些感动之情。
这样即使需要舍弃自己的利益,也要为部属们考虑的主君,古今罕见!
徐世绩喝了两口水,将茶碗放下,抚须而已。
“茂公,你怎不说话?俺之此意,你究竟以为怎样?”
徐世绩说道:“明公为主,世绩为臣,明公之意,世绩焉敢妄议?却敢问明公,既已有此念,缘何世绩观明公眉宇间,似如有难色?”
“俺所为难者,俺阿兄、儒信他们必是不肯同意!”
徐世绩说道:“原来如此。”
“茂公,有何话,你就说,不必欲言又止。今所以请你来者,正为听你建议。”
徐世绩却仍不说,视向贾雄,说道:“军师定有高见?”
贾雄呵呵说道:“茂公,俺对此,也是一筹莫展,并无高见。儒信是个火爆性子,翟公的脾气也暴,明公今虽有此念,他俩若是不赞同,只怕会闹个不可开交。明公担心,会因此坏了咱自家兄弟的义气,俺亦有此忧。茂公,你素足智多谋,有远略,想当是有对策?不妨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