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戴着面具，虽然声音也不太一样。

但不知怎的，柳如烟见到那道黑衣黑裤的身影时，心底的直觉就告诉她。

这个人，就是江寒！

因为她太熟悉了，这几年以来都围在自己身边转的人，又怎么可能忘得掉。

那身形，某些下意识的动作，都太像太像。

“真的是你吗？”

“江寒，夜寒……是同一个人。”

柳如烟不可置信，她自己都被这个无比荒谬的想法给吓到了。

那个在《末日》里面纵横捭阖，睥睨天下的夜寒，是她在梦里都偷偷憧憬过的人啊。

怎么可能会是江寒呢？

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两人的合影，少女有些嫌弃的别过脸，而少年笑得开朗而灿烂。

这是柳如烟唯一和江寒的一张合影，两年前拍下的。

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以此来让江寒回心转意，她还特地打印了出来，随时带在身上。

看着照片，柳如烟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

那个时候，江寒的眼里容不下其他，而她的眼里也没有江寒。

可现在，这道曾经嗤之以鼻的身影似乎慢慢在向那个高高在上的夜寒靠拢，最终重叠在一起。

“这怎么可能啊？”

柳如烟手剧烈颤抖，几乎要拿不住照片了，她感觉懊悔和酸涩的情绪，猛的在胸膛爆炸开来，压得心脏都在收缩。

所以说……

一直以来，她觉得没有出息的人，其实早就站在了世界的巅峰挥斥方遒？

而这样的人，在一个月之前，甚至还在贴心的给自己买早餐，接自己上学放学？

如果说，那天自己没有和江寒分开，那现在……

看了看周围破旧的环境，强烈的对比让柳如烟差点晕厥了过去。

她捂着脸痛哭了起来。

她都干了什么啊！

怎么当初会选择相信周涛那个蠢材的话呢？

明明有那么优秀的一个人满眼都是自己，明明幸福就在自己的身边环绕，甚至就像是潮水一样汹涌，只需要点点头，那么一切就都唾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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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他当初都恨不得把心脏掏出来送给自己了，连整个学校的人都能看出来那份真心。

可自己怎么蠢得跟猪一样，竟然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抗拒这份汹涌的爱意，不珍惜就罢了，还在其他人面前嘲讽、诋毁，硬生生错过了江寒。

“不对，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泪水透过指缝流出，根本就止不住，柳如烟的哭声越来越大，直到嚎啕大哭。

声音在夜空里传出去很远很远，无比凄切。

可除了当初那个少年之外，没有人会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