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终归是群居动物,陆长也会想要知道自己出自何方,又为什么被抛弃,是不是有个好赌的爹,生病的妈,要上学的弟弟妹妹,造就了破碎的他。
当然这是玩笑话。
循着地址,走上十多分钟,陆长就到达了目的地。
这边离沈聪的店铺不远,但完全是两个模样,举目望去,一片窝棚模样的地方,脏乱差是第一印象,恶心是第一反应。
不知哪个下水道堵塞的污水,在地面上汇成了溪流,无人处理的垃圾堆成了山,环绕的苍蝇蚊子快要聚成乌云。
这里是下城区中的下城区,生活在这里的,要么是最底层的人,要么是一些在混乱中取利的人。
在这里消失的人,不会有人在意。
铁皮木料堆成的屋子,夏天热的要命,冬天冻得死人,到了雨季又全是霉味。
陆长很怀疑地址上的人是否还活着,他真的有点不想进入,可有句话说的好——来都来了。
忍着恶臭,顺着地址,陆长皱着眉头往里走,他不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能镇定就镇定,不能镇定就骂,不过就打,打不过再镇定。
这片地方太过杂乱,所谓的门牌号根本就不存在,地址细致到什么方向第几排也依旧难找。
陆长绕了两圈,还是没找到准确的地址,想了想后将纸条揉成一团随手丢弃,撇了撇嘴。
不找了,反正都过去了,人也死了,就算找到了也没什么意义,又能问出什么呢?捡到我又把我送走,搞得我好像什么瘟神一样,想跟你说声谢谢都这么难。
“喂,小子!”
一听这声音,下城区的老居民陆长,就已经知道自己遇到了什么。
转过身,就看到边上逼仄的巷子里走出三名大汉,三人衣着褴褛,麻衣麻裤,体表有大片的纹身,身上散发着难言的恶臭,混杂着男女进出口贸易留下的腥臭和尿骚味。
领头的右手臂上有个红袖章,上面原先有什么字,现在被油渍和各种污秽蒙了,已经看不出原先的内容。
领头的壮汉扯了扯自己的袖章,昂着头道:“我是这一片的卫生管理员特雷弗,你刚刚丢了个纸团是吧?按照规定,罚款500。”
说话间,三人就将陆长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