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你现在这种状态!”卡维笑着说道。
“啊?”兰德雷斯皱起眉头,复述了一遍,“蛔虫听到酸就停住了?酸能奏交响乐么?还有,酸是什么酸?硫酸?能听到硫酸?还是碳酸?这也太奇怪了!!!”
“写这书的时候硫酸碳酸还没正式命名吧,。”卡维引导着话题,“我觉得不应该是‘听’,应该是别的动作。‘酸’也不一定是硫酸碳酸这类东西或许这个酸并不是名词是形容词,是尝着觉得酸?”
“哦,有道理啊.”兰德雷斯马上拿出笔记本把这段话记了下来,“酸味,那就是醋了,可以用醋?用醋它就能安静下来了?也许可以这样解释。那后面的‘见则.’应该是和之前一样的句式,可以理解为看见了什么就怎么样。”
“举一反三,厉害厉害。”卡维鼓励道,“所以这个‘见’后面是什么呢?”
汉字有上千个之多,兰德雷斯有不认识的也很正常,但说话记录的习惯他研究了不少,还是清楚的,好歹也是钻研汉学许久的教授:“可以看后面的,后面是个‘苦’,那中间也应该是个味道才对。甜?辣?咸?”
中医里的辛肯定不是“辣”,卡维也不知道该怎么用法语去解释“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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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喜欢中医里那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当然他不否认部分中医理论的可行性,也不否认中药的实用性,因为以前没条件的时候他也给病人用过。也许书里所写确实有用,可对身体虚弱的什琳娜而言,没有反复尝试的机会,一旦失败就是一尸两命。
思考良久,卡维想了个更符合现代医学解决问题的方法:“既然书里只写了三种情况,那与其在这儿瞎猜还不如直接做个蛔虫激惹实验。”
兰德雷斯看着玻璃皿中的蛔虫“样本不够吧。”
“等吧,等她多吐几条出来就行了。”
“那这些字呢?”
“我之前不是说了么,知道个大概意思就行了。”卡维解释道,“而且我也是看到这句话才有了现在的想法,达到目的了。”
兰德雷斯设想中的汉字比拼就莫名其妙地结束了,但对他来说结果还是挺好的。卡维认字还算多,但没认全,和自己是半斤八两,算是保下了面子;自己给了手术剧场的承诺,同时还很自然地参与到了手术之中。
正如卡维所说,已经达到目的了,双赢。
“得找人准备点实验用的东西。”卡维在记录本上写着,“浓盐水、醋、酒精、小苏打、石蜡油、姜汁、稀释后的各种酱汁、蜂蜜、辣椒汁”
兰德雷斯总觉得卡维的实验会失败:“你这是准备做一道法国大餐么?要不要再用黄油抹匀了放油锅里煎一下?”
“别打岔,再帮我想几个能用的!”
“还能有什么,难道往餐盘里再配点蔬菜?”
“对了,蔬菜!你可真聪明!”卡维给足了情绪价值,然后继续说道,“用莴笋、芹菜、杏仁,都可以打成汁还有找一些解痉用的颠茄,稀释后的亚甲蓝和双氧水也能用!”
很快一份掺杂着厨房配料和各种消毒水的试剂清单就成功交付在了一名实习生的手里。
有几样实验室里就有,就是剂量和浓度需要做一下调整,别把珍贵的活虫给弄死了。剩下的那些就得尽快去街上的餐厅厨房找了,就和卡维当初为了消毒去找干净的植物油一样。
兰德雷斯依然看着手里那本中医书,总觉得卡维的实验不怎么靠谱:“你那些东西准备怎么用?是用来口服还是直接灌肠?”
卡维又重新来到什琳娜身边,摸着她的肚子,感受到皮肤下有个不太明显的包块。仔细确认位置时,包块会随着压力来回移动:“位置应该就在小肠里,具体哪一段不太清楚,两种方法都可以试试。”
“你真觉得随便弄来的东西能把蛔虫弄出来?”
卡维有些奇怪了:“咦?这不是你自己说要看中医书上的记载么,又不是我的建议。”
“可你也没真的按照这本书上说的做啊。”兰德雷斯对中医对汉学有种莫名的崇拜,“我们甚至连字都认不全。”
“认不认得全又有什么用呢。”卡维用温热的手掌慢慢地揉搓着包块,力量均匀,也非常有耐性,“你以为书里说的那些中药我们都能弄到手?没有中药,中医等于废掉大半,还不如按现有条件灵机应变。”
说话间,什琳娜的肚子在热敷搓动下又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