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属仵作急忙跪地:“卑职该死。”
“你不该死,但你给老夫滚!”
张叔夜虽然爱自称老夫,其实只四十出头的壮年,腿脚有力,又一脚就把这仵作踢了个跟斗。
其余忙碌的人神色古怪,装作没看到,继续办差。
跟着。
县属刑案押司走过来,对张叔夜低声道:“知州相公,卑职有一事不知当不当报?”
张叔夜怒道:“你这刀笔吏也喝醉了?这样的现场你为何觉得该有不报的?”
这位赵押司道:“根据现场证人蒋忠、和其属下的第一手说词,卑职觉得……觉着……”
“到底觉得什么!”
张叔夜不耐烦伸手抓着他的衣领。
赵押司这职务来说,相当于知县麾下负责刑案方面文书的副秘书长。
而现场的李都头,则相当于县尉(副县长兼公安局长)麾下负责刑案的武职大队长。
眼见县办口的老赵陷入尴尬,一副不敢说的样子。
早就不满的李都头走过来道:“由卑职说吧,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涉及了东京高衙内吗,但知州相公何等人物,岂会怕了那……”
张叔夜皱眉打断:“少点废话,说结论。”
李都头抱拳道:“那叫张青的死的蹊跷!根据蒋忠和其属下一手供词,我认为对不上张青的死态。于是卑职怀疑:张青先被人挖了双眼,才被人一脚踢碎脑骨而死。”
张叔夜迟疑着道:“你的思议是:他既能被挖了双眼,明显已被控制。于是还被踢碎脑骨不合理?”
耿直的李都头道:“从刑案本身来讲,自有不合理处,卑职只想知道真相。”
张叔夜倒也没骂他,又默然看着张青的尸体少倾,然后瞪了蒋门神一眼。
却竟是不过问了!
这叫嫉恶如仇的李都头一阵失望!
蒋门神却是自己吓自己,基于老张是少见的狠人。
既然“东窗事发”了,蒋门神先就怂了,过来跪地哭诉:“相公明鉴,衙内是有苦衷的,为审问此二贼谋财害命多年的钱财去向,不得已才逼杀……”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