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节 农技员万里辉

临高启明 吹牛者 2680 字 1个月前

“啪嗒啪嗒”符不二只管抽了他的水烟,木着脸就是不说一句话。万里辉急了,大声道:

“政策你是懂得!我们穿越集团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你好好的思量了一下,对你只好有好处没有坏处!”

这话收到了奇效。符不二有蹲过战俘营的经验,去年他在帐篷外面听里面过堂的时候,经常听见里面有人再声sè厉疾说:“政策你是懂得”――若是哪个人“不懂”,就要被赶出来围着火堆无穷尽的转圈子,直到他“懂了”为止。

专政威逼之下符不二终于答应了他的方案,不过他声音微弱的提出个要求:天地会必须和他签个文书,保证收购他的全部蚕豆。

“没问题。你有多少我们收购多少。”万里辉满口答应。蚕豆无论是作为蔬菜还是充当jing饲料在农委会都有很多用处,而且蚕豆的外壳又是极好的氮肥来源――在江南农村,旧时每到蚕豆上市的季节,农民都要进城去收蚕豆壳作为肥料。

这天晚上符不二和他老婆又打闹了一场,万里辉想这他老婆简直就是他的对头,什么事都和他唱反调。

第二天一早,符不二把全家人都集中起来。万里辉有幸看到了符不二的老婆,黑黑瘦瘦的一个中年妇人,穿着土布衣服――一点也不象传说中白白胖胖,浑身绫罗的地主婆。这地主婆用戒备怀疑乃至仇视的眼神看了一眼万里辉,把他瞧得汗毛直竖。

小主,

符家的三个子女看起来倒还友善,女孩子是长女,大约有十六七岁。和符喜一样梳着辫子,两个女孩子靠在一起,时而窃窃私语。两个男孩子大概有十几岁。他们的外表和穿着都和家养小子没什么差别。

万里辉和大家客套了几句,就开始布置工作任务。第一件任务就是堆肥。

“今天开始,除了翻耕整地的人,全部去准备肥料。”万里辉对符不二说。

“好。”符不二听说他有办法搞新得肥料来,自然高兴,他自己和长工去耕地,把符庆、符祥、符喜还有自己的三个孩子拨给万里辉使用。

万里辉带着六个半大孩子去村外去割草,美洋村外的大片荒地上长满了各种野草,葱葱茏茏的。众人不知道他割草作甚,因为本地不养羊,若是打猪草数量又嫌太多。万里辉关照大家:打草越多越好,要尽量收割那些颜sè鲜绿,多汁柔软的茎叶。割草对这些半大孩子来说是最常干的工作,各人把新磨过的镰刀拿出来,一会就割掉了一大片。万里辉注意到两个女孩子手脚很快,但是常常会停下来在地里搜寻什么。他好奇的凑过去一看,原来割草的同时她们还在打野菜,身边的藤筐里已经积攒了小半筐。万里辉暗暗纳罕,这地主家明明自己有菜园子,女孩子还打野菜,这也太抠门了吧。难怪小说里说地主都是抠老财。

割完草他自己带着符不大的大儿子符二银和符喜到村外的小河边,万里辉仔细的看着这条小河,这条小河既是美洋村的生活用水来源,又是排泄污水的下水道。水sè发青绿,河岸边芦苇丛生,还散发着一股股的臭气。

“这河好臭!”万里辉皱了下眉头。照理来说古代的河污染不大严重,不该这么臭得。不过现在他需要的却是越臭越好,要是清澈见底的小河对他来说就没用处了。

照他的吩咐从场院里取来了粪勺、藤筐、木铼、铁锹和木棍子,还有绳索。叫大家用粪勺和加长了手柄的铁铲从河底捞取河泥和水草。这种新奇的活动引来了不少围观者――捞河泥堆肥在本地是无人知道的。

乌黑发臭的河泥和水草被堆在河岸上,稍去除些水分之后就被丢到筐子里,一担一担的挑到符不二家的地头上。万里辉对古人的吃苦耐劳有了充分的认识,符不二的大女儿符一金和符喜两个,挑的担子一点不比几个男孩子少。而他们的担子,万里辉自己是绝对挑不动的。

“好,我们下一步是搞卫生。”万里辉说着,把符不二家所有的扫帚都拿了出来,每人还给了个大筐子。

“大家到村里去,只要看到街上路边空地有垃圾的,除了碎砖瓦陶片什么的不要,其他都捡到筐子里,带回到地头来。”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这澳洲人打得什么算盘,扫村子里的地做什么?那些乱七八糟的垃圾也能做肥料吗?

于是这群半大孩子就在万里辉的指挥下在全村扫垃圾捡垃圾,引起了全村的极大轰动。这澳洲人爱干净的名气果然不是盖得!符不二家在大伙的心目中已经是干净的过分了,这澳洲小伙子居然还在村里打扫。也有人说刻薄的笑话取笑符不二:不好好种田,平白无故闹个爹回来在家里指手划脚。也有人觉得澳洲人热心公益的。

万里辉早就注意到,村里的垃圾很多,路边的空地上的几乎到处都有垃圾堆里,有的则干脆就丢在路上。这些垃圾直接做肥料是不行的,但是经过堆肥腐熟之后就能成为不错的农田底肥。

从全村收集来得各种垃圾很快就堆满了筐子:修缮屋顶换下来的稻草、各种鸡鸭羽毛、丢在外面的破篮子、坏掉的草鞋、散了架的木盆……“万首长,这些东西是当肥料吗?”符喜终于忍不住问。

“没错。”

符喜没有继续问下去,万里辉自告奋勇的就开始给她讲解什么是有机质,什么是细菌分解,为什么这些东西不能直接当肥料……尽可能的把肥料的原理灌输了一遍给符喜。倒不是他有很强的培养下一代的jing神,而是这样可以名正言顺的和符喜说话,同时收获女孩子眼神中的无限崇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