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不得不说书法问题了。”于鄂水的脸上泛着奇怪的笑容,一副知识分子摆难题的洋洋得意的摸样,“现代人大多养成了用电脑做文字处理的习惯,现在写钢笔字铅笔字已经是七歪八扭了,再写毛笔字恐怕连店里学生意的小伙计都不如。还得练字――另外,凡是经过科举的人都会写白帖子,这得另外练。”
“你这么一说岂不是根本没指望?!”王鼎说。
谌天雄是一副“原本就是这样”的表情点头说:“要不是这些问题,当初怎么会停顿下来?”
“问题还多着呢!还有个口音。我们大家普遍习惯说普通话――这种普通话是以现代běijing话为基准的,而现代běijing话又是在清代的běijing话基础上发展出来的。清代běijing话是怎么来得呢?”于鄂水来了个神秘的微笑,“主要是明代běijing的原住民加上八旗和他们带来入关的大批辽东陈军汉人,这三者之间的口音混合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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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口音和鞑子比较有共同点?”江山大惊失sè。
“严格的是和辽东的陈军汉人相似,”于鄂水说,“当然,这两种语言不是一回事,相似度也不见得很高,但是里面的确是有相似的地方。”
“口音问题我觉得可以改,不会太难。”林佰光说,“我现在就能说大明的官话了――和现代南京话差不多,如果有心学不难,三四个月足够了。再说口音问题不算太大的漏洞,广州雷州两地都没出过纰漏。”
“口音问题是相对最容易解决的,当官的学会官话,大体也能混得过去了。”于鄂水说,“但是前面两点,很难。尤其是第一点。”
“还有两年,突击培养一下应该可以吧。”
“按照刘大霖和本县的秀才们的说法,一个人从开蒙起步,到能考取秀才的水平,大概需要十年功夫。当然能不能考中还得看运气。考秀才的难度比考硕士研究生要难多了。”于鄂水说,“虽然冒牌知府不需要去直接考科举,但是要熟读十三经,还要达到对八股、诗词略通的水平,恐怕有得要三四年功夫――前提是此人得够刻苦,还要有学习的兴趣。”
“归纳下来就是,元老是不可能当这个冒牌知府的。”江山说,“你想说得是不是这个意思?”
“我没这么说,如果有人愿意刻苦学习,他又足够聪明的话,也许二年也能搞定。起码临高还有人能够讲授这些知识。”于鄂水说,“冒牌知府有个好处,就是出身籍贯这套东西全是现成的,用不着另外做。而且古代没有照片,冒名顶替很容易。”
“足够聪明的人很多,愿意刻苦学习的人恐怕是没有。”江山很清楚,这伙元老要他们“三更灯火五更鸡”的刻苦学习什么《十三经》、八股文、练书法,还不如要他们下乡去当农技员。起码有人鞍前马后的奉承,说不定还能搞上个小地主家的女儿之类。
“看来真要实施唐僧计划的话,只有土著能选用了。”林佰光知道于鄂水这通高论虽然有卖弄自己的研究成果之嫌,但是道理还是完全正确的。
江山说:“土著人员要有这点本事,还得忠心耿耿,这个人选――”他面露难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