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分寸,除非万不得已,莫要害他的性命。若有情况,可用你们的密线,将消息传到我四叔处。”
沉寂片刻之后王业浩又问道:“以你在京中的人脉,可认得些风水异士?须知根底,莫要招摇撞骗之辈。”
刘钊想了想,说道:“倒是有一位同宗兄弟,也在锦衣卫当差,叫刘铩,祖辈起便是帮人看阴宅的,据说颇有些实学。不知大人有何用处?”
“好,你且写个引荐的条子。”王业浩并没有说明用意。刘钊知道规矩,也就不再细究。
周乐之背后冷汗直冒,看样子自家先生暂时还没有什么危险,不过这老爷行事如此狠辣,先生若是日后有了什么事情,大约也会被毫不留情的“毕命”。
“那老鸨和又晴怎么样了?”
“已经妥了,老鸨将又晴姑娘奉上,周知府便放她一马,以盗桉结桉了。”刘钊言语中有些羡慕,“俺们爷们遇险,倒让他捡了个大便宜!白白得了一个大美人。又晴姑娘的身价,少说也得一二千两银子!”
“呵呵,周老爷不会自己留着的,这样的花魁女子,不是等闲人能受得起的……”
“不知道哪位老爷有如此的艳福。”
“呵呵,你这狗才,与你何干!”王老爷笑了,“你莫要想这些有的没的,好好的办你的差事。事办好了,少不得了你的好处!”
“是,多谢老爷栽培!”
刘钊辞了出来,周乐之又等了许久,见舱内和甲板上再无响动,才伏下身体,手脚并用的爬回周先生的船。
周先生对这些毫不知情,照旧乐滋滋的收拾自己的物件
这边要准备的东西不多。周先生的两个婢女已经收拾妥当了,周先生这次去广州不打算带两个婢女去――这种长途旅行带女卷即不方便也不安全。先生只好忍痛割爱,让王府南下的人把她们送回东阳田庄去。不过临别时,先生还是饱含深情地对她们说:“志玲,结衣,你们要是怀上了,我会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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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过去,周乐之看到先生这猥琐的模样少不得要偷着乐,但是今天听到的事情极大的冲击了他。一度觉得前途光明的生活变得暗澹无光。
第二天,周先生一行人便换乘一条西行的小船,沿着长江西行。长江的两岸风光瑰丽,但先生已没有了赏玩的心情,只恨这水路走得太慢。刘钊听到他的抱怨,出来解释:“驿马虽能日行二三百里,但须骑术精熟,先生怕是会吃不消。若坐轿晚上还得打尖住店,而水路只需艄公轮换,便可日夜兼程,况且咱们人少船轻,总得来说比坐车还快些。”
听刘钊这么一说,先生也没了办法,只能终日坐在船头,摆出一副望眼欲穿的样子。直到有一天,他忽然从船头跳了起来,急忙招呼周乐之:“速速准备文房四宝!”